恐:“足月的孩子,哪有活不了的?”
“你身體原就不好,這些時日又沒有好好養著,這會兒還在你肚子裡,就已經是幸事了,”趙醫婆道,“之後能不能活,全是天註定,你揪心也無用,不如放平了心態,先養起來。就如你說的,足月了,活命的機會很大。”
曲娘子泣不成聲。
婆子急道:“哪有你這樣的醫婆?沒事兒都要被你嚇出事兒來!”
趙醫婆道:“一味說好聽的,生下來若是不好,豈不是賴到我頭上?連孩子的爹能都賴,賴個醫婆算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婆子啐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趙醫婆收拾了藥箱,道:“不怕說出來,我孃家兄弟給衙門做事,徐大人幫過兩回,我信徐大人的為人,他不會跟你們說的那樣睡了卻不認的。”
這廂趙醫婆直言力挺徐硯,卻不能左右旁人的想法。
青柳衚衕裡這般熱鬧,沒一個時辰,街上就傳開了。
各處一說道,楊昔豫的那點兒事兒,就全拋到了腦後,只說徐家了。
有人喝了碗酒,拍著大腿道:“我就說呢!楊二公子把侍郎夫人的丫鬟收了,這麼丟人的事兒,徐侍郎都不吭氣,也不怪夫人,原來是他自己更心虛呀!在外招惹了個絕戶小娘子,難怪不敢跟自家夫人鬧騰。”
第420章 心寒
街上百姓沸沸揚揚說道那千里尋孩子爹的小娘子時,楊氏已經把曲娘子安置到了東街上的一家客棧之中。
在青柳衚衕裡,趙醫婆氣憤歸氣憤,作為大夫,還是寫了方子。
楊氏把方子遞給了那婆子,抬聲道:“藥材還是你們自己去街上抓吧。
盤纏用盡了?賬都掛在我徐家上,我會讓人去付銀子的。
你們若是信不過趙醫婆的方子,也可以另外找大夫診斷,診金也是我徐家出。”
楊氏的態度端正,於情於理都站得住腳,那婆子訕訕笑笑,接了方子過去。
楊氏又道:“你們只肯在衚衕裡說事情,不肯進府半步,既如此,我也不勉強,東街熱鬧,你們尋一家客棧住下,還是我們出錢。”
照楊氏所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斷不能讓這麼一個大肚婆住進侍郎府。
到不是怕家裡丟了什麼東西說不清,徐硯的書房裡也沒有見不得光的文書,楊氏是怕這大肚婆肚子不保,徐家就徹底說不清了。
趙醫婆說得很明白,曲娘子這一胎很難平安生下來,可真的在徐家裡頭出事,別人罵的肯定是她這個大婦不容人。
這莫名其妙的罪名,楊氏才不會背。
既然曲娘子先在鄰居們跟前擺出了不進府的態度,楊氏自然順著杆子上,把人打發去客棧。
曲娘子似乎真的不願意入府,照著楊氏的安排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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