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一句,沒有細說。
前回被人從西山一路跟到了珍珠巷口的事兒,她和魏氏只告訴了徐馳,侍郎府裡其他人,她們瞞得緊緊的。
雖說她不確定那道目光,但徐令意隱隱覺得,大抵與那日的人有關。
另一廂,顧雲錦是坐壽安郡主的馬車走的。
她沒有父兄來接,壽安說什麼都不放心,一定要把人送回珍珠巷才行。
顧雲錦擰不過她,乾脆聽了壽安的。
壽安郡主這會兒的精神頭還極好,靠著顧雲錦不住說話:“等過了中元,我和長平想去遊湖,姐姐一道來?”
顧雲錦聞言笑了。
這兩個小姑娘,真是半點也不肯歇的。
壽安想遊的是平湖,平湖在京城之中,水域寬闊,不說泛舟,就算是皇家花船,緩緩穿湖而行,都要小一個時辰。
湖心有幾處小島,一年四季風光不同,在百姓們之間,也是個京中賞玩的好地方了。
壽安說一不二,就當顧雲錦應了,等看她進了院子,才讓馬車調頭回國公府去。
七夕一過,各府上下忙著準備中元節。
顧雲錦和徐氏坐在一塊折著元寶,吳氏從前頭過來,搬了把杌子坐下。
一面折,吳氏一面低聲道:“我剛去找大娘了,大娘的意思是她不講究,我們要在這裡擺也是可以的,但我琢磨來琢磨去,這事兒不合適,還是要回北三衚衕一趟。”
吳氏說的是中元祭祀。
不管這到底是蔣慕淵的宅子,還是賈婦人的宅子,總歸都不是顧家的。
在別人家裡擺起供桌,祭祀自家先人,這事兒委實不妥當,哪怕賈婦人無所謂,她們三人也做不出這等事情來。
徐氏贊同吳氏的話:“同在京城中,一輛馬車的事兒,就住在北三衚衕,左不過三天而已。”
話是這麼說的,可等她們大包小包地回到北三衚衕時,顧雲錦還是有些擔心的。
北一、北二胡同的重建正熱火朝天,動靜實在不小。
顧雲錦和吳氏也就罷了,她們怕徐氏吃不消。
與左右鄰居們打了招呼,顧雲錦進了小院。
有些時日沒有住人了,各處還是落了不少灰的,沈嬤嬤帶著幾個丫鬟手腳麻利地收拾了,先讓徐氏坐下休息。
供桌搭起來,吳氏做事有經驗,貢品香火一應不缺,井井有條。
顧雲錦看沒有什麼需要她幫把手的,就出門去找黃家阿婆。
黃阿婆親切極了,與顧雲錦說了會兒衚衕裡的趣事。
顧雲錦認真聽了,又問:“夜裡還清淨嗎?”
“不算清淨,”黃阿婆嘆了一口氣,道,“他們建屋子,時間趕得緊,每天忙到天擦擦黑,第二天一早,剛有些光亮又開工了。
我是上了年紀,不嗜睡,我家小兒就吃不消,成天要哭。
阿婆再提醒你一句,這幾夜怕是更加吵的,你們太太身體不好,還是住珍珠巷好,免得煩。”
顧雲錦粗粗一聽,沒領會黃阿婆的意思,見黃阿婆指了指牆邊放著的燒元寶的盆子,她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北一、北二胡同走水之後的第一個中元,家裡但凡有親人遇難的,肯定是要燒紙的。
新喪悲痛,哭上一整夜也不稀奇。
以徐氏的身體,還是莫要遭這累的好。
黃阿婆抿唇,道:“神鬼之說,還是要敬重些的,遠的不說,近的只看燕清真人,就曉得了。”
顧雲錦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黃阿婆的第二重意思。
中元節也是鬼節,那夜不太平,而小兒、體弱多病之人,是最容易衝撞上的。
顧雲錦通道,擱在從前,這話她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