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小王爺摸了摸鼻尖。
結果不言而喻。
孫恪如此走路子,自然不可能瞞過所有人。
不知不覺間,外頭都添了流言,大抵是說符知府的女兒不曉得是個什麼模樣性子,把不羈的小王爺都迷得失了心竅了。
“說得很是難聽,”小王爺哼笑了一聲,“虧得聽風幫忙,添了幾個人引了引風向,否則這七八天下來,還不曉得要把好好一個姑娘說成什麼樣子呢!”
傳言到底說成了什麼樣,孫恪沒有仔細說明,但蔣慕淵過去一年裡沒少搗鼓那些,心裡門清。
聽風幫著尋來的引風向的人,估摸著是袁二那兒撥過來的。
“中間有人上躥下跳了?”蔣慕淵挑眉。
孫恪聽他這麼問,就曉得蔣慕淵是內行人。
“還不是金老大人他那兒子,”孫恪嗤了聲,道,“他以為他藏得很好,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我若不是沒空理會他,早把他教訓了。”
一片傳言裡,最讓小王爺心焦的,是符家那兒的反應。
符知府給平遠侯府遞了拜帖,見了老侯爺與葉老夫人事,他把立場說得明明白白的。
他本身是侯府門客出身,沒有老侯爺的看重和提拔,絕不會有今日。
符家感激侯府,亦為小王爺的誠意感動,不會不識抬舉,但也不會掂量不清自個兒的份量。
符佩清的出身,是遠遠夠不上正妃之位的,能受封側妃,就已經是主子們的恩賞了。
蔣慕淵聽到這兒,頗有些哭笑不得。
孫恪這條娶妻的路當真不好走,王府、侯府還沒搞定,符家那兒直接大退了一步。
可這事兒也怪不了符知府。
門客出身,對主家自是言聽計從的,符知府又受過老侯爺這麼多幫助,內心裡對主家依舊認同,況且,孫恪是真心實意的,符知府怎麼可能拒絕這門親事?
應是要應的,自知之明也是有的,外頭又有那麼多惡意傳言,符知府怎麼可能厚著臉皮要給女兒求正妃之位?
恐怕是盼著小王爺能趕緊退一步,這事兒塵埃落定,莫要再受關注了才好。
孫恪把近況說完,偏轉頭見蔣慕淵蹙著眉頭,他心裡咯噔一下:“阿淵,是不是我太過堅持了?”
蔣慕淵腳下一頓,抬眸認認真真看著孫恪。
重活一世之事,太過虛無縹緲,哪怕孫恪不著道,鬼怪誌異也看了許多,蔣慕淵也不會說與他聽。
不說,卻不等於他會看著孫恪重蹈覆轍。
“堅持下去吧,”蔣慕淵抬手,拍了拍孫恪的肩膀,“我日夜兼程趕回來,可不是來看你退讓的。說好了有借有還,這一回,我給你開條路子出來,絕對不崴腳。”
小王爺聞言一怔,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獨行俠並不好做,在一片反對聲中,有那麼一人,不止言語上支援,行動上更是衝鋒陷陣,還有什麼比這樣的兄弟更讓人備受鼓舞的呢?
兩人一道行至御書房前。
蔣慕淵給孫恪打了個眼色,讓他只管先回府等訊息,自個兒整理了衣裝,等內侍通傳之後,邁了進去。
御書房的大案上,堆著厚厚一疊摺子。
聖上靠坐在大椅上,揉著眉心紓解疲憊,聽見蔣慕淵請安,他才淡淡開口道:“恪兒與你一道來的?他怎麼也不進來?”
“他不敢進來,”蔣慕淵笑嘻嘻地,“他剛與我講了一路,說是所有人都讓他立側妃,就舅舅您中立,讓他自個兒去擺平,他怕您萬一改主意了,他哭都無處哭去。”
“臭小子!”聖上笑著哼了聲,“朕是說話不算話的?這會兒躲著朕,回頭別指望朕給他做主!”
蔣慕淵笑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