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院的事情,徐硯從不插手,外甥女又與女兒不同,他只能長嘆一口氣,一揮袖子走了。
回到蘭苑,撫冬懸著的心才算落下,她打水給顧雲錦梳洗,道:“姑娘,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太太不找您麻煩吶?”
“她不找我麻煩,可這事兒還沒算呢。”顧雲錦說完,讓念夏去叫陳嬤嬤來。
大鬧了這一場,要是不傳出去,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剛才沒有見到徐硯的同僚,不能指望他了,還是靠自個兒吧。
顧雲錦交代了兩件事,陳嬤嬤機靈人,點頭應了。
陳嬤嬤先去北三衚衕跟吳氏通了氣,又找了熟悉的徐家下僕李七,給他塞了一大把銅板。
李七拍著胸脯,打聽了楊昔豫的去處,快步趕過去。
楊昔豫正與友人飲茶,李七推門進去,匆匆行了禮,喊道:“豫二爺,表姑娘把您書房都砸了,您趕緊回去看看吧。”
一句話炸得眾人都怔住了。
有人問了聲:“砸書房?”
楊昔豫亦是難以置信,好不容易回過了神,勉強端住了架子:“怎麼一回事?她又為了什麼鬧脾氣了?”
“鬧脾氣也沒有砸書房的啊,昨日你不還說跟她走得極近嗎?”
楊昔豫笑了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她年紀小些,就那個脾氣。”
話音一落,就有了曖昧笑聲。
楊昔豫略鬆了口氣,朝李七遞眼色。
這人既然是侍郎府的下人,肯定知道要怎麼說話。
誰知李七渾然沒接收他的訊息,耿直道:“豫二爺您可別再那麼說了,表姑娘就是聽說了您昨日在書社裡說道她是非才氣壞了的,她說您這是壞她名聲,您人不在,她砸書房,下回再如此,她打您。”
四周霎時間靜了下來,那些你知我知的默契笑聲都消失了,一個個訝異地看著楊昔豫。
楊昔豫站在一群人中央,生生受了這些目光,仿若被炙烤一般。
他不是頭一回被眾人注視了,他寫文章得頭名時,一樣是人群裡的焦點,那些或崇拜或嫉妒或佩服的視線讓他得意洋洋,而眼下,質疑卻讓他入墜冰窖。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