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勞。”
謎底揭開了,顧雲錦的心也落下了。
賈婦人說過對方只是好心,並無歹意,顧雲錦也承了那人的情,但好奇使然,她總會猜測那人身份。
她前兩天猜到與窄巷裡攔她有關,今日碰見程晉之,乾脆套話問了問,弄明白了就踏實了。
雖然顧雲錦也不清楚賈婦人為何會搬到北三衚衕,又要做些什麼,但既然那背後之人是蔣慕淵,她就無需擔心他這次的“舉手之勞”,更不用怕往後還有什麼算計等著她。
她不僅認得現在的蔣慕淵,也見過十年後的他,更聽過無數與他相關的事情。
朝廷戰事頻發,外敵、內亂,蔣慕淵領軍殺陣多年,百姓之中有許多他的故事,說他忠勇果敢、一心為這江山拼搏,她去了嶺北後,也在附近的莊子上見過從外鄉逃戰亂來的災民,他們提及蔣慕淵時,眼中滿滿都是崇敬,也有老人說過,若非蔣慕淵及時帶兵趕到、鎮壓亂軍,只怕他們一整個鎮子的人都逃不出來了。
顧雲錦彼時空閒,念夏便打聽了許多故事來告訴她。
念夏原是想著多問些顧雲齊打仗去過的地方的事兒,哪知道那些外鄉人張口閉口先說蔣慕淵,到最後沒問到多少與顧雲齊相關的,一溜兒都是蔣慕淵的事蹟。
征戰間那般勤懇、受百姓愛戴的人,在十年前的現在,肯定也不會跟她一個姑娘家過不去。
賈婦人說是舉手之勞,那定然是那般了。
顧雲錦邊想邊走,等進了青柳衚衕,她才加快了腳步,穿過垂花門,一掀帷帽,露出來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清雨堂裡,楊氏歪在榻子上小憩。
邵嬤嬤快步進來,道:“太太,表姑娘回來了,直直就往仙鶴堂去了,看那臉色似是憋著一肚子氣,奴婢半道上遇見她,跟她說話,她連個眼神都沒給奴婢,等下仙鶴堂裡怕是要鬧起來。”
楊氏眼皮子都沒抬,這個清明,為了供奉石氏的事兒,閔老太太挑三揀四沒少折騰她,弄得她勞心又勞肺。
顧雲錦要跟閔老太太鬧,她看戲都來不及,才不會去當什麼和事老呢。
再說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和一個小心眼的粗鄙老婆子,又一屋子丫鬟僕婦,能鬧成什麼樣?是顧雲錦敢打閔老太太還是老太太敢打顧雲錦?一個都不敢,有什麼好緊張的。
邵嬤嬤見楊氏半點不上心,急道:“太太,咱們二姑娘現在在仙鶴堂呢!”
楊氏騰地就坐起來了,催著畫竹給她重新梳頭,心裡急得不行。
前兩天徐令婕說話不小心,閔老太太無處宣洩鬱氣,正好拿徐令婕開刀,罰她這兩天下午都去仙鶴堂裡抄書。
楊氏太知道徐令婕的脾氣了,顧雲錦鬧起來,就徐令婕那張嘴,肯定要摻合的,估計也說不出什麼中聽的話來。
外頭風聲未消,閔老太太不敢打顧雲錦,但肯定敢打親孫女。
楊氏心急火燎的,簡單收綴了,就往仙鶴堂裡趕。
前腳剛邁進去,後腳就聽見正屋裡傳來一聲瓷器砸在地上的聲音,以及閔老太太中氣十足的“你說什麼混賬話!”
楊氏不禁渾身一顫,彷彿叫那瓷片兒劃到了腳背似的,她腳步一踉蹌,堪堪穩住身形,三步並兩步穿過天井,不等小丫鬟通稟,一把掀開簾子邁了進去。
她還未顧得上看清屋裡狀況,就聽顧雲錦哼了聲,語氣譏諷。
“我剛才是問老太太,徐家經商多年,二舅舅掌著生意,按說侍郎府是不缺錢的,怎麼到了您這兒,手頭拮据得三十兩都湊不出了,要去典當行裡湊銀子了呢?”
楊氏的腦袋嗡了一聲,顧雲錦的每一個字裡都是嘲弄,那股子不屑都衝著天去了,可楊氏沒聽明白這說的是哪門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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