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顧忌些,但指不定也有理不順的,當面來與你說北地事端。
你莫要忍,這事兒,忍了只會被當作理虧。
旁的事情被誤解了不怕,唯獨這一樁,不能被誤解。”
顧雲錦怔了怔,絲毫沒有想到秦夫人會與她說這麼一番話。
秦夫人見顧雲錦驚訝,也不尷尬,道:“前些日子,素香樓裡有人胡言亂語,小王爺二話不說就把人打趴下了。該懟就懟,該打就打!”
顧雲錦倒是不曉得孫恪打人,一時啼笑皆非,道:“我只是沒想到,這幾句話會是夫人來與我說。”
秦夫人笑了,站在衚衕裡前後看了看,道:“那些大放厥詞的,根本連狄人的騎兵長什麼樣都沒有見過,給他們一張地圖,讓他們點裕門關、北地、鶴城,恐怕都能點到天上去!
他們根本不知道北境的百姓都是如何過日子的!
我在北境生活過,我知道,別人汙衊守軍,我聽不過去!”
顧雲錦沉沉看著秦夫人,她想,這應該是秦夫人的真心話。
她知道,先前林家在戰時把林琬許給肅寧伯府時,秦夫人不看好,她覺得太冒險、風險太大,這是權衡利弊。
秦夫人在京中官宦女眷之中長袖善舞,各家都能說上幾句話,以至於她性子裡就是什麼事兒都愛搭了些,說她湊熱鬧也好、手太長也罷,尋的倒也不是壞心。
可就是這麼長袖善舞、輕易不得罪人的秦夫人,這幾個月在京裡與好幾家女眷鬧得很不愉快。
誰家說北地失守有這個那個的,秦夫人當場就冷臉,說話還很不好聽。
這事情在官家女眷之中不是秘密,傳來傳去的,壽安都聽過兩句,昨兒還與顧雲錦說“你家大伯孃那手帕交,這幾回還挺夠意思的”。
秦夫人這麼夠意思,顧雲錦與其說是領情不領情,還不如說是內疚更多些。
畢竟,秦夫人這般信任,顧家其實是辜負了的。
偏那些說不得,顧雲錦只能點頭道:“夫人提醒的是,這事兒忍不得,我若是聽見了,必然要反駁,不反駁就心虛了。”
秦夫人連連點頭,又關切了幾句北疆事兒,這才轉身回去了。
顧雲錦看著秦家大門一開一關的,心想,秦夫人應該是一直在等著她,要不然怎麼她剛出府,對方也出來了呢。
林家引了顧雲錦進去,走到一半,迎面就遇上了迎出來的林琬。
“你先前的那一封信,我交給程三公子了,”顧雲錦說完,把信遞給林琬,“喏,回信。”
林琬伸手接過來,看著上頭的落款,撇嘴道:“這麼多年了,他那手字,沒半點長進。”
顧雲錦看了眼,失笑道:“寫得也不差了呀。”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