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腿,看不出還挺有志向的。”
“仕兒當時抓了一支筆,”劉婕妤接了話去,“這兩孩子長大了,一文一武,守朝堂、拓疆土,為我朝千秋之業添磚加瓦。”
聖上似是極高興,把孫仕也叫到跟前,問了幾句話。
孫仕口齒清楚,童言童語,把聖上逗笑了。
聖上摸了摸孫仕的頭,與孫祈道:“仕兒聰慧,提早開蒙也挺好,你自個兒挑幾個能教幼童的先生,朕定下來。”
孫祈一時不知是喜還是憂。
這是聖上兌現給他的好處,與孫祈想要的不太一樣,可孫仕若在開蒙時就表現出天資,不失為一條捷徑。
他自個兒佔了“長”,他的嫡長子佔了“賢”,在未來前路一片光明。
他要選好先生,對方要懂朝政、有影響,一日為師,終生都在一條船上,這是孫仕一輩子的事兒。
孫栩的風頭被孫仕搶走了,二皇子妃餘氏卻如釋重負,孫淼緊繃著的背也放鬆許多。
中規中矩,已然足夠。
八月漸漸走到了尾巴,南下催漕的金珉等人陸續送了不少摺子進京,講述這一路上的狀況。
魯敬在漕運總督的位子上坐了很多年,歲數也不小了,自不會在這個時候與朝廷對著幹,真落在黃印手裡被參倒了,他這一輩子的辛苦全毀了。
魯敬配合,底下州府就算不老實,也會掂量掂量——膽大妄為的三教九流在這一行人跟前沒討到半點好處,他們白道上的,難道不要官帽了嗎?
當然,收成的困難也是真的,最多先前虛報誇大些,與催漕的官員拉拉扯扯,各讓幾步。
徐硯一心要催出成果,黃印唱足了黑臉,李豐嘴巴靈光,左右調和,總體效果,彼此有交代。
因而,送進文英殿的摺子上,成果算得上喜人,聖上臉上亦笑容滿滿。
待第一批糧船抵達京畿渡口,裝車運到京郊糧倉,不少人甚至興致勃勃地特特出城去官道上看兩眼。
“今年可真早,頭一批比往年早了差不多快一個月吧?”
“催漕的人都下去了,不提早說不過去。”
“早一個月、晚一個月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多!能把海運倉、南新倉都裝得滿滿當當溢位來,才是好事兒呢!”
“聽說此番催漕有些效果,且看看,咱們前頭打仗的兵,可不能缺了口糧。”
顧雲錦著了身輕便衣裳,策馬到渡口附近,也去湊了回“熱鬧”。
皇太后頗為關心此事,顧雲錦便來親自看看,進宮時好仔細說與她老人家聽。
不過,她的頭一批聽客是長公主和壽安,聽她描述漕船列在江面上的景象。
蔣慕淵回府時,她們還說得起勁兒。
“前頭去催漕的大人們厲害,主張催漕的哥哥也厲害,”壽安誇了聲,就這麼轉過來頭,晶亮著眼睛問顧雲錦道,“嫂嫂你說呢?”
顧雲錦才不怕她打趣,哪怕是在長公主跟前,她自若又篤定地點了點頭:“當然厲害了。”
長公主笑彎了眼睛。
蔣慕淵輕咳了聲,亦笑了。
待回了兩人院子,顧雲錦才問蔣慕淵道:“沒想到,袁二他們真的能雷霆手段,制住不聽話的各路人馬,讓催漕順利起來。”
蔣慕淵道:“先前五爺下江南時好生摸過漕運口子上的底細,袁二傳訊息時也往來了幾趟,識得不少人脈,這次由他出面應對野路子,最是恰當。”
彼時週五爺去江南,主要是查訪趙同知,蔣慕淵知道以國庫狀況,催漕是遲早的事兒,便請五爺順帶著理一理。
五爺畢竟是葉城周家人,他能在南陵扮商人,卻不方便在催漕時順江而下,袁二是他在人前最好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