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顧雲錦抿了抿唇。
若是在皇太后點破她之前,蔣慕淵來問這個問題,顧雲錦的答案真的十分簡單,她不寫,是她覺得那些不如她寫下來的內容重要。
話本多長呀,故事哪裡能完全塞到信紙上,自然有取捨,她取了她認為最推動故事的線來給蔣慕淵講述,僅此而已。
可這會兒話都說穿了,蔣慕淵再問,顧雲錦不確定她這個答案是否合適了。
顧雲錦遲疑了片刻,捏著指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蔣慕淵認真聽她說完,真是哭笑不得。
雖然出乎他的意料,但這個答案,確實像是顧雲錦會有的。
蔣慕淵笑了一陣,他很想伸手揉揉顧雲錦的額頭,甚至想要抱抱她,可見她無措得有些謹慎了,他還是沒有那麼做,只是把手中的話本捲成了卷,輕輕在她額頭上敲了敲:“你呀……”
他沒有用上一點兒勁,顧雲錦自然也不會覺得痛,只是有些癢,見他笑容裡滿是無可奈何,絲毫沒有怪罪,她便放心了。
笑過了,蔣慕淵湊近了些,低聲道:“你既答應了,那我明日就稟了皇太后和我父母,你也跟你家裡說好,別等保媒的人來換庚帖了,你們還把人趕出去。”
能幫蔣慕淵保媒的人,身份定然高貴,哪個敢趕人出去?
蔣慕淵這麼說,不過是笑話她罷了。
顧雲錦心裡明白,不由嗔了他一眼,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
這一眼有千般萬般的風情,蔣慕淵被她嗔得心亂,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胭脂芬芳,如醉人的陳釀,叫他有些微醺。
蔣慕淵輕咳一聲,站直了些,轉頭看了眼窗戶。
窗戶緊閉著,外頭漆黑,自是什麼也瞧不見,他想,這麼深的夜了,他也該走了,總不能真醉了。
“時候不早了,我先走。”蔣慕淵道。
顧雲錦沒有顧著時辰,聽他一說,下意識瞥了眼西洋鍾,才發現真的是深夜了。
她送蔣慕淵往中屋走,才想起來問:“小公爺怎麼尋到我院子的?”
蔣慕淵道:“壽安來過。”
他答得簡單,因著是夜裡,宅子裡的院落再多,住了人、點著燈的也就那麼幾處,他知道大致方位,就能尋到四房住的院子,再落到東跨院,就容易多了。
不過,也的確比珍珠巷麻煩些,畢竟要避著顧家巡夜的下人,也要當心不叫顧家習武的幾兄弟聽見動靜。
念夏輕輕開啟門,左右來回張望了兩眼,又往撫冬那裡看。
撫冬坐在窗邊,一直盯著主院,此刻朝念夏點了點頭。
念夏這才側過身讓蔣慕淵出去。
寒風吹進屋裡,蔣慕淵柔聲與顧雲錦道:“外頭冷,別送出來了。”
說完,他整個人扎進了寒風裡,顧雲錦剛從屋裡探出頭,就見那矯捷的身影越過院牆。
念夏拿著帕子要去擦牆,還未走出去,就突然聽見撫冬抬高的聲音。
“奶奶怎麼來了?”撫冬整個人扒在窗沿上,小臉不曉得是慌的還是叫冷風吹的,白慘慘的。
念夏被唬了一跳,趕緊收起帕子,把顧雲錦往屋裡推。
顧雲錦亦是驚訝,轉頭見蔣慕淵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當即便往裡間走,站在中間轉圈看了一週。
几子上還擺著兩隻茶盞,一看就是有人來過的,她想也不想,抓起蔣慕淵用過的那一隻,倒扣到桌上茶盤裡。
好在要收拾的東西不多,等撫冬陪著吳氏過來,屋裡已經瞧不出半點端倪了。
顧雲錦迎吳氏,道:“嫂嫂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呀?”
“還不是你哥哥!”吳氏笑道,“他擔心你擔心得翻來覆去的,我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