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歇不好,而是近來朝事累心。
蔣慕淵斂眉,從前世算,聖上還能活十五年,可今生呢?在如此噩夢纏身的這輩子,聖上真的能活那麼久?
“我抵京那日,未末到的御書房,聖上還未醒。”蔣慕淵沒有正面回答,但這麼一說,傅太師又哪裡會聽不明白。
老太師嘆息一聲,道:“老夫再探探聖上的意思吧。還是要以江山為重。”
作為老臣,傅太師當然希望平穩交替,皇子相爭,無論輸贏都傷筋動骨,這也是他最初贊同蔣慕淵提議的原因。
他可以順從聖意去輔佐一位不合適的繼承者,他們三公都忠於聖上,但其他殿下哪裡會接受?
還不是一樣要翻天。
若是一直拖著,拖到他們三個老傢伙一個個去了地下,誰來扶聖上屬意的那個?誰扶得住!
怎麼都要說服聖上,江山,江山才是第一的!
蔣慕淵觀察傅太師神色,道:“眼下江南局勢最為緊要,募兵、調兵,還望您多支援。”
傅太師心裡有數,點了點頭:“老夫也盼著江南平安,敏芝才嫁去江南,原還說著等來年春天,敏崢兩口子過去探她。”
三公站出來主持平海關調兵,兵部門清,摺子前一刻進文英殿,下一刻就到御前,當日沒有結果,轉天繼續催促。
聖上也擔心東異,自不會阻攔,一道道旨意往平海關去,又叫餘將軍帶人赴江南,把押送孫璧的事兒交由三司處置。
如此動作,饒是孫睿想拖延都沒有機會。
一切基本就緒,蔣慕淵便準備啟程。
蔣仕煜前幾日剛回京,父子兩人交換了不少訊息,今兒再談,寧國公叮囑之餘,又添了一事。
“平海關調多少兵、船,如何調轉,都定下了?”蔣仕煜低聲交代,“你最好是親自去一趟,若抽不開身,也要讓人去盯著辦。”
蔣慕淵道:“您是擔心平海關會出差池?”
“三殿下在京中不能出手,難道會坐以待斃?”蔣仕煜笑了笑,“平海關上下不一定聽他的,可誰都有私心,怕自己手中的兵士戰船跟江南水師一樣,借出去就回不來了。”
蔣慕淵一怔,而後笑了起來。
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蔣仕煜考量的周到。
“我原是讓關侍郎去平海關的,又借了肅寧伯的腰牌與他,想著平海關守將是伯爺的老麾下……”蔣慕淵頓了頓,道,“您說的是,還是親眼去看看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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