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不好說,小公爺肯定是那個靠得上的。
恨只恨,頭髮長見識短的老婦,與顧雲錦撕破了臉。
要不然,有顧雲錦住了四年的情分在,關係能疏遠嗎?
哪至於到了現在,還要扭過頭去再修補呢!
第406章 順耳
自家的團圓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閔老太太得意壞了,一杯接著一杯飲酒,話裡話外,都是兒子得力。
“兒子給你送終,女兒能給你捧牌位了?”閔老太太抿了口酒,“還給西林衚衕送什麼金鑲玉,我們令崢、令瀾出生時,都沒見你上過多少心。”
本該是高高興興的一桌飯,叫閔老太太絮絮叨叨一通,誰也不痛快。
徐老太爺氣得夠嗆,拍著桌子道:“我還沒老透呢!現在就惦記著捧牌位送終,你怎麼不先去山上替我把墳做了?”
這話說得極重。
閔老太太唬了一跳,對上徐老太爺的怒火,酒氣醒了大半,也曉得自家太過得意忘形了。
看得懂眼色是一回事,樂不樂意收斂又是另一回事。
閔老太太顯然是那個不會收斂的人。
這對老夫妻眼瞅著又要鬧起來。
徐硯有一年多沒有見到這等場面了,他一路車馬勞頓,哪想到吃頓飯還有爭執在等著他。
他也沒有精力勸和,乾脆藉口疲憊,告罪離席。
閔老太太記掛兒子,一聽徐硯累了,哪兒還有心思和徐老太爺爭口頭長短,當即暖聲暖語的關照了兒子兒媳一番,讓兩房人都散了。
清雨堂裡閉了門,徐硯靠坐在羅漢椅中,閉目養神了一刻鐘,整個人才清明過來。
“金鑲玉是怎麼一回事?”徐硯睜開眼睛,示意楊氏在邊上坐下,他回京不過半日,又進宮面聖,家裡的事情還弄不清楚狀況。
楊氏訕訕笑了笑。
做媳婦的與丈夫抱怨公爹婆母,原不是個合適的舉動,但楊氏曉得徐硯性情,其中是非他能辨別。
再者,她真要埋怨的也不是公婆,而是孃家人。
“我從頭說吧,”楊氏理著思緒,道,“原是我孃家那兒出狀況,老爺與小公爺、黃大人一道肅清兩湖官場,楊家裡頭不怎麼看好。
他們擔心聖上震怒,他不會處置小公爺,可能就拿老爺與黃大人開刀了。
因而過年時,我母親話裡話外就要與我們劃清界限,不再讓我與孃家往來。
我雖是婦人,卻也知道老爺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利事,打壓貪官汙吏、為民求福,這擱到哪兒都是沒有錯的。
哪怕老爺因此遭到貶謫,您也是做了一個朝廷官員該做的事,後世自有明辨。
我自是會與老爺同進退,孃家那兒既然不辨是非,那疏遠了就疏遠了吧……
這半年多,已經斷了往來了。
徐家與楊家分道揚鑣,外頭一直有些傳言,覺得我們徐家往後勢單力薄了。
重陽那天,好似有人在老太爺跟前說道,把老太爺給氣著了,又覺得老爺在官場上沒有一個能互相扶持的親戚,就想到大姑姐了。
雲齊媳婦上個月剛生了個兒子,洗三時依舊沒往侍郎府送帖子,我們也就沒有去。
老太爺想與顧家走動起來,使人送了個金鑲玉給孩子,老太太就……”
楊氏這番話說得漂亮又順耳。
不好的都是由她孃家而起,公爹婆母矛盾,也是叫她孃家鬧出來了,反正不是老徐家的不是,而她的立場也擺得明明白白。
徐硯聽罷,感慨不已。
他身處官場,自然曉得岳家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他也不是沒有設想過被打壓的可能。
黃印是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