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虞氏,這天下人人知道,但私底下與其他嬪妃相處時,也不至於真就那麼疏離、冷言冷語,總還是有溫情時候的。
陶昭儀伴君小二十年,自然也有溫馨記憶,說些甜言蜜語。
可柔軟至今日這般,回憶起來,恐怕也有七八年不曾有了。
陶昭儀覺得反常,又覺得是這兩天的疑神疑鬼使得她看聖上做什麼都不合常情。
兩股念頭在腦海裡反覆,她無法斷言任何一種。
紅玉髮釵戴在頭上,鏡中人彷彿如年輕時一般俏麗,陶昭儀不敢叫聖上多等,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出去了。
聖上與陶昭儀一道看花,自不喜歡一堆人在邊上,只留了韓公公近身,其餘嬤嬤、宮女、內侍們,全落在後頭,不遠不近隨著。
御花園裡的春意濃了許多。
一路走,言語交談全是日常瑣事,陶昭儀應著、答著,只覺得一切如之前的十數年一般,並未差別。
她的心一點點落了下去。
不管消失的小內侍是怎麼一回事,起碼,她是昭儀,她有皇子,那日深夜她裝了睡。
“朕聽底下人說,昨晚上去你宮裡拿甜羹時,你正和宣兒看花。”
陶昭儀道:“走走消食,宣兒打小就時不時陪臣妾看花,以前臣妾還愛考他,讓他背與花有關的詩詞,再大些,又要他自己作詩,昨兒與他回憶,他還記得他作的詩,說全是花花草草的,他一個男兒怪不好意思的。”
聖上笑了起來:“這孩子,花花草草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等給他娶了媳婦兒,情情愛愛的詩,不也一樣要念?”
陶昭儀的眼睛一亮,順著聖上的話,道:“他這個年紀,身邊添個人也合適,大殿下當年娶妻時,也是這個歲數。”
“是。”聖上應了聲,卻沒有展開說。
陶昭儀雖心切,但也知道不能一味著急,只今兒開了頭,下回還是有機會的。
聖上睨了她一眼,心想,原是在說幼年之時,也難怪孫宣當時會一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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