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立不住也不怕,世襲罔替,別去學柳家,只老老實實不犯錯就是了。
真正風光的,是寧國公蔣家、肅寧伯程家,靠的是子弟現在依舊領兵,每一代壽終正寢的沒有戰死沙場的多,學生與蔣慕淵有仇、恨不能他死,但也不得不承認,論功業、論打仗,公候伯府年輕一輩裡,無人能及他。
連成國公那老頭子,為了他們段家門楣,都把閒著度日的兒子扔到戰場上,圖的就是他們段家時不時鬧出些醜事來、孫家都會高抬一手,前回他們老父子鬧的笑話,要不是爵位是順德帝的父皇封的,當兒子的不好直接撤,早就沒了,等順德帝駕崩,他兒子繼位,再不用顧忌那些,段家若無新功,挨不住幾年……
眾位,想要一勞永逸,一開始就必須得世襲罔替,之後數代,只要不出差池,爵位就依舊在頭上,若能出幾位高才,自然更風光。
可世襲罔替,是盧家給喬大將軍獻銀子就能獻回來的嗎?”
在座的所有人,皆是臉色陰沉。
第983章 難聽
王琅說,話難聽,確實很難聽。
那個被成國公扔到戰場上的兒子,就是一刀要了盧昶性命的段保戚。
這是血仇!
而王琅的言語之中似是對成國公很推崇。
其實,也不是推崇,而是把利益交換掰扯開來,血淋淋地呈現在盧家人面前。
“荒唐至極!”跳起來的是三房的老爺,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盧昶是三房獨苗,他自視涵養出色,忍到此刻終是跳了起來。
王琅絲毫不避,面色不改直視對方。
如此坦然態度,無疑更讓三房老爺氣急,他指著王琅道:“以人命算計功名利祿,你枉讀聖賢書!”
聞言,王琅卻是笑了,笑容淡然,卻更顯傲氣:“聖賢書?抱著聖賢書一輩子的人,是不會造反的。學生與眾位,有何不同?”
三房老爺被堵得啞口無言。
盧大老爺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一眼。
王琅察覺了,佯裝不知。
他進來時就打量了佈局。
因著盧家老爺們人數多,椅子迎門擺了個弧形,又不想背後落空,左右幾個位子後面都架了屏風,恰恰遮擋了落地罩後的模樣。
王琅當時就猜,這是個鴛鴦廳,南北陰陽,另一半廳中可能有他人在聽他的說詞。
此時看盧大老爺這一眼,王琅知道猜對了,而且那邊人的輩分更高,恐怕是盧家真正握著實權的老太爺們。
花廳裡,氣氛僵住了。
很快,對側廳裡傳來腳步聲,幾位老太爺陸續過來。
打頭的那位拄著柺杖,一頭鶴髮,他打量王琅,眼神銳利,神色卻相反,帶了幾分和氣。
“那依你的說法,我們盧家就不該要昶兒魂歸了嗎?”那老人問道。
王琅道:“該,魂歸故土,這本不該是奢望。
可盧家以此逼大將軍與孫家商討,便是大將軍同意,孫家肯?
怕只怕,逼到最後,盧家與大將軍交惡,盧昶還回不來。
退一步說,大將軍應了,孫家也應,眾位難道要以百年積攢換盧昶回來?
那盧家,又貢獻給大將軍什麼呢?功業不顯,銀子不足,論功行賞時,盧家的功在哪裡?
何以為重,各位自然清楚。”
幾位老太爺沉默著,以眼神交流一番,三房老爺還要反駁,被盧大老爺一把扣住手腕。
王琅見狀,繼續道:“盧家支援大將軍,不止是銀錢,也不止盧昶,還有其他子弟在前沿奮戰。
盧昶戰死,死得明明白白,知道他的遺體在何處,可枝江那一戰,多的是對不上名姓之人。
他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