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夜裡歇得一直不太好。”
蔣慕淵點了點頭。
他的確知道,只是沒想到,他離京都兩個多月了,聖上的狀況還是沒有好轉。
“聖上大抵何時會醒?”蔣慕淵又問。
韓公公搓了搓手,笑容訕訕,沒有回答。
蔣慕淵心中越發訝異,韓公公這意思,聖上的狀況可能比先前還嚴重了些。
看來,他這個舅舅,心病頗深。
不知何時醒,也等於隨時都會醒,蔣慕淵也就沒有提出先去慈心宮,而是照韓公公說的,在偏殿稍作整理。
剛收拾妥當,還未來得及喝口熱茶,小內侍在外頭傳,說是聖上醒了,蔣慕淵便隨他過去,入了御書房。
蔣慕淵恭敬行禮,對上聖上的視線,他十分“關切”地皺了皺眉頭:“您看著很疲憊,是不是我打攪您午歇了?”
聖上的手一下又一下按壓眉心。
他是從午睡中驚醒過來的,別說養神了,心跳都比平日快上許多。
噩夢攏著他,叫他整個人沉沉的,思路也不清晰。
可韓公公說蔣慕淵在偏殿候著,聖上心知他必有要事,便沒有耽擱,強撐著把人叫到跟前。
“無妨,”聖上的聲音有些啞,他清了清嗓子,又說了一遍,“無妨。你有事就稟。”
裡頭只韓公公一次候著,蔣慕淵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我與肅寧伯都擔心東異生異心。”
聖上的思緒不順,一時沒有品過味來。
蔣慕淵接著道:“東異慣會抓空隙,如今江南水師戰力不足,他們若是趁虛而入,江南很難抵抗。”
他一面說,一面觀察著聖上的神色。
江南水師是覆在蔣慕淵手裡的,他指揮了破釜沉舟的那一戰。
當時如此選擇的確無可厚非,不攔住喬靖順水而下的腳步,都不用等東異來插一手,整個兩湖和江南都會是喬靖的囊中之物。
可蔣慕淵清楚,朝堂上最不缺的一種人,叫做“事後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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