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子的外家,其他大臣們也不見得有異議。
可畢竟面對的是皇位,孫祈作為長兄,私底下尋過孫睿麻煩,但都是小打小鬧。
孫祈自問奪不過,又怎麼會拿身家性命去做無望之事,孫睿也知道孫祈不敢也不可能硬拼到底,小矛盾鬧一鬧,幾句嘴上話,誰也不往心裡去。
孫宣更是個會做人的,對孫睿十分恭敬,但他有心思。
蔣慕淵看得出來,孫睿應當也清楚,可孫宣有心無力,便無人節外生枝。
聖上亦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向著孫睿,對孫祈、孫宣等其他皇子多有限制,也進一步堵了他們的野心。
而現在,孫睿不是前世那個一手掌握了大半個御書房的監國皇子,孫宣和兄弟們一塊被聖上扔到了文英殿學政議政,這心思也就活絡多了。
剛剛那麼一席拉攏蔣慕淵、又在聖上跟前表現自己努力向上的話,擱在前世,孫宣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蔣慕淵心如明鏡,孫宣既然問了,他也沒有藏著不說的道理。
北境那兒,內裡是他們在等孤身赴北狄的顧雲康,但明面上,重建的進度絲毫沒有耽擱。
那是北境百姓們的故土,是他們的根,若無法讓百姓們安然在那片土地上重新振作、發展,又何談滅了北狄呢。
蔣慕淵說得細緻又有條理,不止是孫宣,所有人都在認真聽,連孫禛都老老實實的,他怕聽得不仔細,回頭又被引著說錯話,會惹孫睿冷眼。
孫睿冷眼看他也就算了,事情傳到虞貴妃耳朵裡,少不得又要念叨他。
蔣慕淵講的是實際狀況,後續發展,他不好一人拿捏。
幾位皇子與他討論了幾句,彼此想法也不一致。
孫宣笑著道:“阿淵說得周詳,我都擔心我記得不夠多,剛剛還想,若有紙筆讓我記下來就好了。”
聞言,孫禛瞥了孫宣一眼,露了一個“戲真多”的眼神,在其他人看過來時,又趕緊收起來。
一上午在商討中度過,韓公公盯著時辰,問了聖上一聲,便叫人在偏殿備了飯菜,讓蔣慕淵與幾位殿下用了午膳。
如今文英殿議政,大臣們午時用的簡單,幾位皇子亦跟著來,不在午膳上鋪張,一來方便,二來省時。
蔣慕淵更不講究排場,幾人用過了,又回到御書房裡。
聖上平素都在御書房裡用午飯,此時也擱了筷子,讓韓公公收拾了,揹著手走到大案後坐下,繼續聽他們說事。
又聽了大半個時辰,聖上摸了摸鬍子,與皇子們道:“既然一時半會兒領會不夠,那就都回去琢磨琢磨,細細克化一番,再和大臣們商量,不止是城池修築,後續的糧草、軍需如何排程,拿出個章法來。
阿淵此次回京,也就住上幾日又要回去,都不要拖沓。”
幾位皇子拱手應聲,先後退出去。
蔣慕淵也要退,被聖上攔了。
“你再陪朕說會兒話,”聖上道,“你不在京裡,兩地路遠,摺子上說來說去也都是北境的狀況,朕想拿別的事兒問問你都不方便,今兒正好,你幫朕參詳參詳。”
蔣慕淵重新坐下,等聖上開口。
聖上從大案上挑了幾份摺子給蔣慕淵,道:“先看看。”
蔣慕淵翻開來看,事情多且雜。
一是今年的稅收,先前兩湖洪災氾濫、土地受損嚴重,原本是大糧倉的兩湖別說再供給他處了,還要向朝廷伸手要糧,添上北境打仗,朝廷國庫捉襟見肘,必然要把目光落在新一年的稅收上。
兩湖、北境都必須減稅,甚至免稅,重擔落在他處,能算得上富庶之地的只有蜀地與江南,可再往兩地增加賦稅,哪怕富庶,也會撐不住。
雖然年前已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