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的東西?我不太明白大娘的意思。”
賈婦人笑容不變,似是瞧出顧雲錦的防備,她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說穿了:“點翠鑲紅珊瑚的蝴蝶簪子。”
下意識的,顧雲錦收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走了幾家當鋪,對他們做生意的規矩多少了解些,不僅是不透露出手典當之人的身份,上門來問詢的人的資訊也不會掛在嘴邊。
再說了,顧雲錦沒有在哪家當鋪裡表露過身份,就算賈婦人走通了門路曉得有姑娘家打聽簪子,也不會知道姓甚名誰。
可偏偏,賈婦人什麼都知道。
一個外鄉來的商賈婦人,豈能輕易從德隆典當行裡問出話來?
而賈婦人如此自信,顧雲錦便省下了打馬虎眼的心,道:“那大娘可知道,是誰把簪子當去了德隆,當了多少銀子,東西能不能贖買回來,當票又能不能拿給我看?”
一連幾個問題,半點不帶停歇,賈婦人很喜歡顧雲錦這直來直往、不拐彎抹角的性子,道:“死當了三十兩,姑娘要看當票,也有門路。”
顧雲錦訝異,倒不是為了賈婦人口中的門路,而是價格。
一等丫鬟一個月的月俸是一兩半,添上各種賞銀,石瑛一年裡拿到手的銀子差不多二十兩,這是數得清的,以顧雲錦對石瑛的瞭解,這筆銀子幾乎都落到了石瑛爹孃的手中,她自個兒留不了多少。
監守自盜來的三十兩,不會被爹孃拿走,對石瑛而言,已然是巨資了。
從前她買下的那小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聽說裡頭那雕欄窗欞,不比富商家遜色,地契上寫著五十五兩,顧雲錦粗粗一算,石瑛靠典當石氏的嫁妝,差不多就存下了一輩子過活的錢了。
只是,石瑛能滿意這價格,但對上好的點翠簪子來說,未免太便宜了。
賈婦人看出顧雲錦的疑惑,解釋道:“是個姑娘去當的,她不說東西來歷,只在當票上按個手印,報的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德隆的朝奉怕簪子來路不正,就沒肯出好價。”
顧雲錦點了點頭。
典東西就是這樣,石瑛急著出手,去哪家當鋪都要被問,這簪子又打眼,哪怕德隆壓價,她也只能當了。
顧雲錦不擔心石瑛留了什麼名字,只要那手印是她的,到了閔老太太跟前,她就賴不過去。
賈婦人又道:“簪子還在德隆,姑娘可以贖買。”
贖是肯定要贖的,沒道理讓石氏老太太的東西留在當鋪之中。
“大娘,不瞞你說,我沒那麼多銀子,我一會兒跟我嫂嫂商量下,等她湊一湊。”顧雲錦說道。
至於這銀子最後由誰來出,她們北三衚衕是絕對不掏口袋的,顧雲錦肯定要跟閔老太太和楊氏討,而重臉面的老太太會不會從石瑛手裡再追回來,那是她仙鶴堂的事情了。
賈婦人見她坦言囊中羞澀,便道:“府上若是湊不夠,姑娘就別跟我客氣,我那兒還有些能動的。”
顧雲錦彎著眼笑了。
她已經不意外賈婦人的熱情了。
能讓德隆典當行開口,能拿到當票,這位婦人又怎麼會是普通的商家婦?
賈婦人的背後定然是有那麼一個人,那人知道顧雲錦在找簪子,讓賈婦人出面來助她一把。
那人若是好心,顧雲錦自是感激,若是存了歹意,賈婦人搬到了顧家邊上,兩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顧雲錦也沒法子解決了。
與其瞻前顧後、猶猶豫豫,不如弄明白對方來意。
顧雲錦扶住賈婦人的胳膊,沉聲道:“大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哪一位貴人出手幫我的,您給我交個底,我以後也好謝謝他。”
賈婦人撲哧笑出了聲,揚著唇角道:“別人都講究看破不說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