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擱在心上。
印象之中,程晉之很少見蔣慕淵生氣,哪怕去年為了皇太后的生辰,蔣慕淵被人坑了在江南收了一隻舌頭不靈巧的鸚哥,為此叫人從皇太后宮中一路笑到了公候伯府的後院,他都一笑了之,絲毫不介意。
程晉之沒想到,今日這事兒竟然叫蔣慕淵動了火氣。
他下意識看向小王爺。
小王爺亦是一臉好奇,道:“掀帷帽這事情確實不地道,不過這窄巷……”
話只說了半截,意思也很清楚。
今日機會難得,顧雲錦身邊沒有轎伕,只兩個小丫鬟,不會四處傳揚出去,窄巷又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哪怕是行這等厚顏之事,程晉之也不是壞心尋顧雲錦麻煩。
程晉之忙不迭點頭,道:“我就是太好奇了。”
蔣慕淵面色依舊淡淡的,就這麼慢慢掃了兩人一眼。
程晉之輕咳了一聲,隱隱覺得,自打蔣慕淵這趟回京起,他的性子就變了些。
雖然還是嬉笑怒罵,可有時候會沉下來,面無表情,一如現在這樣。
“我認錯,我下回再不做這種事了,”程晉之知道自己理虧,正兒八經的蔣慕淵生氣也在情理之中,他道,“我如果再遇著她,我給她道歉。”
如此懇切,再揪著不放,也說不過去。
蔣慕淵嘆道:“我道過歉了,說起來,你怎麼知道她身份的?”
“她從德隆典當行出來……”程晉之解釋道,“她丫鬟說了青柳衚衕、北三衚衕,那醫婆又叫她顧姑娘,這住處、姓氏都對上了,總不該是湊巧了。”
蔣慕淵一怔,順口接了句:“她去當鋪做什麼?”
啪得一聲,小王爺甩開了摺扇,笑眯眯道:“想知道?問我唄。”
蔣慕淵睨他,沒接他的話。
小王爺起了玩心,魚兒不咬勾,他又重新下了餌:“不是想知道人家姑娘長什麼模樣嗎?這事情交給我。長平一直鬧著要宴客賞花,讓她給徐侍郎府裡下帖子,肯定周全又體面。”
長平縣主是永王妃孃家的姑娘,最是喜愛熱鬧,一年裡少說也要藉著各種由頭設宴四五場。
京中的書社、畫社,城外的莊子,場地不拘一格。
小王爺與友人相聚,偶爾會和長平縣主的聚會碰到一塊,兩廂見禮,打了照面,再各玩各的。
若是在宴席上,的確是小王爺口中的“周全又體面”。
程晉之以為這主意不錯。
小王爺頷首,與蔣慕淵道:“顧姑娘是不是讓人過目不忘,見過了就知道了,你說她喜歡素香樓的點心,我讓長平多備點,也好看看你說得準不準。”
這一招將軍夠直接的,蔣慕淵沒跟他分辯,道:“準又何如?不準又如何?”
小王爺順著這話思量著籌碼,程晉之卻打岔了:“前回小王爺分明說的是誰信誰傻。”
臺子被拆了,蔣慕淵朗聲笑了,小王爺生了一個短暫的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待笑完了,小王爺收起了摺扇,道:“我認輸,我讓人去問問她去典當行做什麼。”
顧家小院外,顧雲錦駐足看了眼衚衕深處停著的幾輛馬車。
沈嬤嬤出來迎她,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道:“是有人搬到了裡頭那院子。”
北三衚衕的住戶多是外鄉商客,有一住好些年的,也有新來的。
顧雲錦問道:“也是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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