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與不成,全看他們自己。”
蔣仕煜抿住了唇。
都是男人,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男人,即便輩分上差了一輩,蔣仕煜也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保家衛國、守護百姓,這是骨子裡的熱血,可同時,誰不想建功立業,誰不願光宗耀祖?
想要功名,想要榮耀,每個人都一樣。
既然上了戰場,哪個陣前小兵不想成為將軍?
成還是不成,正如蔣慕淵所言,看得就是自己。
殺出來了,自有戰功,殺不出來,馬革裹屍,殘酷,也簡單。
蔣仕煜沉沉看了蔣慕淵一眼,聽兒子這口氣,他知道顧家那兒必然有謀劃,絕不是指著在北地搬磚壘牆就打動聖上。
他沒有在朝堂上聽說內情,想來是蔣慕淵瞞下了。
既如此,蔣仕煜也不逼著兒子說,只是交代道:“萬事小心。”
蔣慕淵頷首應了。
之後,父子再不提戰事,只靜靜下完了這盤棋,拼殺到最後,蔣仕煜贏了半目。
“一年比一年難對付,”蔣仕煜道,“再過兩年,該是你贏半目了。”
蔣慕淵揚眉,笑了:“我爭取再多贏半目。”
蔣仕煜輕哼了聲,道:“夜沉了,回吧。”
父子一道行了半途,直到分叉口才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蔣慕淵目送蔣仕煜離開,心裡盤旋著先前的對話,他知道眼下對聖上而言是個極好的機會。
要不是北地的地勢位置太過特殊,丟了北地與山口關,一個不小心會讓狄人打下裕門關,蔣慕淵怕是要疑心北地破城有聖上的手筆了。
可聖上的疑心太重,他不會如此涉險。
那孫睿呢……
孫睿不傻。
聖上知道兇險,孫睿一樣知道。
蔣慕淵想,若孫睿當真摻和了一手,他的目的不可能是藉此機會奪了顧家的守將虎符,他一定會有別的考量。
否則,這買賣做的就太不划算了,不見得能賺多少,還很容易賠的褲衩都不剩下。
不止是丟褲衩,還容易丟命。
偏偏,孫睿那人太難看穿了……
蔣慕淵一面走,一面想,穿過甬道,直到遠處的昏黃燈火映入眼簾,他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屋子裡,顧雲錦還在與書冊奮戰,因著是翻找,書房裡看著比先前稍稍亂了些。
油燈光就照在她的臉上,映得面板如玉一般溫潤。
而她聞聲抬起頭望過來,在與蔣慕淵四目相對時,那雙晶亮的眸子就這麼彎了彎,笑意湧出來,落在了蔣慕淵的心上。
一見鍾情,真不是假的。
他家這個小媳婦兒,那是看一眼就招人喜歡,尤其是招他喜歡。
蔣慕淵走到書案上,一手搭著桌面,一手落在顧雲錦的肩膀上,垂著眼看她:“找到那句話了嗎?”
“還沒有,”顧雲錦仰著頭回答,“我……”
話才剛開了頭,她自個兒頓住了。
顧雲錦的本意是她在繼續找找,事兒要緊,總是早些尋到才好。
可看著蔣慕淵,她突然就想到,他們夫妻兩人久別重逢,說的卻都是朝事……
並非正事不好,顧雲錦與蔣慕淵也都明白什麼叫輕重緩急,可夜色深沉,這點兒昏黃的油燈光裡,蔣慕淵的眼下有一些青印子……
回京頭一夜,蔣盧氏半夜沒了,他們一宿沒睡,第二夜,為蔣盧氏守到天亮,又是一宿不眠,雖然白天陸陸續續睡過幾個時辰,可白日補眠與夜裡一覺到天明是不同的。
今兒好歹早些睡,明日一早,蔣慕淵還要進宮去。
若是顧雲錦挑燈,蔣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