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恪靠坐在椅子上,算不上吊兒郎當,但也不是正兒八經,臉上帶著笑,因而誰也摸不準他的想法。
長平縣主試探著道:“哥哥說真的?”
“這事兒有假的?”孫恪反問道。
永王妃欲言又止,反覆幾次,終是無奈嘆道:“我逗長平,你湊合什麼?這事兒是能隨意逗的?”
孫恪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結果,摸了摸鼻尖,道:“各個都催我成親,我真挑了一個了,卻說我是逗人玩的。”
“你這是挑嗎?”永王妃沒好氣道,“你瞧見符家那姐兒長什麼模樣了?曉得她性子了?你若是正兒八經挑了也就罷了,你就是隨口說一句。”
小王爺被永王妃挑刺,偏生永王妃說得句句在理,他只能受著。
說到底,他真的不曉得那符家姑娘是個什麼樣的,要不是蔣慕淵之前提過那麼一句,他今日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人。
長平在一旁輕輕哼了聲:“挑媳婦沒誠意,逗我更沒點兒誠意!”
孫恪撲哧笑出了聲:“什麼樣的有誠意?我學學阿淵,再擺一場賞花宴,我正兒八經地認認人,看著好就給訂下來?”
“胡鬧!”永王妃嗔了孫恪一眼,“你也別話趕話的,胡亂說一通了。你這番胡言亂語,出了這個門,我們都只當沒有聽過。人家姑娘年紀不小了,正是要說親的年紀,你尋樂子,耽擱了人家,像話嗎?”
“怎麼就是耽擱了?”小王爺不解極了。
明明他是認真在說這個事情的,怎麼在他母親耳朵裡,就像是他故意為之,就想湊個熱鬧看個戲一般?
莫非真是這些年看熱鬧看多了,連他母親都不信他了?
葉老夫人上下打量著小王爺,她是看出來了,孫恪沒有領會永王妃的意思,便出言解釋了一句:“你娘說的是,你又不可能真娶了她,你摻合什麼呀?
符家那姐兒本身條件不差,嫁個官家子,日子和和美美的,而你,你的妻子即便不是公候伯府出身,也是一二品的大員家的姑娘。符家根基太淺了。
你別聽風就是雨的,壞了人家的姻緣。”
門當戶對,當真是越不過的話題,尤其是孫恪這樣的身份,越發如一座高山一般。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小王爺也只好不做聲了。
而顧雲錦知道符佩清這個姑娘時,離葉老夫人做壽已經過去一旬了。
長平縣主做東,請壽安郡主與顧雲錦到素香樓一聚,她是憋不住了,想尋好友把這幾天的事兒說道說道。
“那日祖母說過以後,我們都當哥哥歇了那話趕話的念頭了,誰曉得他這次怎麼想的,竟然真的去‘偶遇’了符家姐姐一回,”長平縣主真是啼笑皆非,嘆道,“回來之後,就與姑母說,他看中意了,要麼就娶這個得了。”
依照長平縣主的說法,永王妃當時就氣笑了。
這是商議婚事?
這是討價還價呢!
因此,永王妃真的就與小王爺商討上了,說若他當真瞧著好,反正正妃的人選遲遲定不下來,不如就當個側的。
小王爺卻是半步不讓,堅決不肯應下這一條,只說“要娶就娶來當正妃”。
顧雲錦和壽安郡主聽得一愣一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問道:“那永王爺怎麼說的?”
長平縣主支著腮幫子,撇了撇嘴:“一言難盡。”
永王爺是真的太想把兒媳婦定下來了。
國子監五月的月考已經張榜了,紀致誠依舊穩穩當當地往前進,與他去年此刻的名次一對比,那根本就是翻天覆地,跟換了個人一樣。
這可把永王爺給羨慕壞了。
反而是王琅,這半年裡起起伏伏的,這一次更是大失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