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姐看診的就是烏太醫,半個時辰,哪怕是給那賈婦人看診,再順帶上了,並在一塊,也是細細診斷開方子了。”
又不是頭一回出診,複診的病人,病情清楚,就算因為受災而起了變化,那也是些許的。
大夫看診開方子,一刻鐘看一人都算細緻的了,何況是半個時辰看兩人。
“不管那賈婦人是什麼來歷,她背後的那一位能請得動烏太醫,就已經非凡了,”徐硯嘆道,“而她現在護著大姐與雲錦,這是為了她們好,我們沒路數給大姐請好大夫,那也不用阻了她的路。只是母親那兒”
徐老太爺沉默著。
他不是傻的。
烏太醫早幾年就告老了,只因皇太后信任,這才三五不時進宮去給她老人家看看,其他人想請他開個方子,削尖了腦袋都不會有機會的。
徐慧能有這造化,全是得了一個好鄰居。
這數月間,京裡流言一陣接著一陣,徐老太爺氣了又氣,惱了又惱,眼瞅著徐硯被牽連得停職了,終是忍不住了。
“你也不用說你母親,”徐老太爺放下茶盞,哼了一聲,“你母親咋咋呼呼惹了不少事,你媳婦就是個太平人了?
沒有她挑事,雲錦能掉到水裡去?
你不點頭,昔豫能追著雲錦跑,還一天去一趟北三衚衕,比點卯還準呢!
現在曉得要收手了,就把事情往你母親身上一推,算完事了?”
徐硯垂著眼簾,道:“她們婆媳不睦,我夾在中間,何嘗不是左右為難?就像父親您,母親和大姐的矛盾,您不也是兩頭不是人嘛。
事已至此,除了這條路,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來了。
父親若有適當的法子,就請提點兒子幾句。”
徐老太爺能有什麼辦法?
他要知道怎麼做夾在中間的那個人,他二十幾年前就能活明白了。
他們兩父子,半斤八兩的,誰也別埋怨誰了。
況且,徐硯不是拿話堵他,而是遞了個梯子,讓他順著下來。
徐老太爺搓了搓手,嘆道:“那就照你說得辦吧,這家裡也沒幾個清透人了,你母親那脾氣,也就家裡橫,翻不出山去。
只是雲錦那孩子,脾氣委實大了些。
從前還是個軟面,和善極了,現在得了一靠山,做事情就不管不顧了。
她怎麼就不想想,靠山山倒啊,靠別人總歸沒有靠自己好。
如今那鄰居是管著她,往後不管了,她惹了這麼多閒話這麼多事兒,又要怎麼兜著?”
徐老太爺說完了閔老太太說顧雲錦,唸叨完了又說徐硯,各打了五十板子,這才慢吞吞走回了仙鶴堂。
閔老太太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拉長著一張臉等水瓊給她剔核桃仁。
水瓊被老太太盯得頭皮發麻,手上沒顧好力道,核桃仁都碎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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