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
驚雨一路尋來,說前頭收到了最新的訊息。
蔣慕淵趕到了府衙,與肅寧伯溝通了一番。
喬靖走得匆忙,保寧府衙大牢裡關著的人,他都被勸著沒有殺,自然也顧不上週邊縣城。
朝廷收回了保寧、順慶兩府,除了排兵應對喬靖之外,也抽出了人手往底下各個大牢,把入獄的原官員、被俘虜的兵士都放出來。
這些日子太亂了,人心惶惶的,喬靖帶走了幾乎所有的屯糧,小吏們連月俸都拿不到,更別說糧食了。
他們苦於生計,又哪裡顧得上牢裡的犯人。
便是餿了的飯菜,牢裡也見不著了。
朝廷兵士去救人,從牢裡抬出來的,有差不多一半,不是已經沒氣了,就是隻餘最後一口氣了,另有一半,體質好,又年輕,兩隻腳都還在鬼門關外。
褚韞就是運氣好的那一半。
他身上原就沒有什麼傷,最後也撐住了,人餓得脫了相,但好歹沒徹底倒下。
肅寧伯安排人手救援時,特特點名過要尋褚韞,其他人還要點名認人,確定原先身份,他是個特例,一出了大牢就被大夫照顧起來了。
訊息傳回來,肅寧伯也算是放心不少。
蔣慕淵對著地圖與肅寧伯交流。
蜀地這些士族大家,耕耘了那麼多年,手裡積攢的銀錢和糧食真不少,之前還是按季度支援喬靖的,這回叫王琅又是哄又是詐,但凡鐵了心跟喬靖造反的,都吐了個真數目。
這些東西會趕在年前一批批送到喬靖手中。
“再多等等,”蔣慕淵沉聲道,“半途動手,斷了一處,也是打草驚蛇,等大部分都入了糧倉,一次解決,不給喬靖退路。”
肅寧伯也支援蔣慕淵的想法,但亦有擔憂:“喬靖後撤不少,糧草是他的命根,他選屯糧之地,必定會在後方,我們突襲恐夠不著。”
“確定過,”蔣慕淵道,“他能大量屯糧的只有這麼幾個點,餘下的地方,裝不下。”
糧倉不是那麼好建的,大糧倉佔地就大,蜀地潮氣重,選址就頗為講究。
把糧食從士族大家手裡逼出來,這是王琅不久前才制定的計策,也符合喬靖的心思。
先前被盧家以盧昶遺體逼迫,喬靖再不想受那等鉗制,自然會接受王琅的建議,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可一時半會兒,無法興建新糧倉,只能用舊有的。
舊的大糧倉的位置,都是可以確定的。
大後方固然有,但稍靠近順慶的也有,就看王琅如何說服喬靖,不把糧食運往後方。
蔣慕淵轉過頭,看了眼外頭陰沉沉的天色,道:“天氣越差越好,路難行,未免前頭糧草供給不上,喬靖才不會堅持把糧屯在南邊。”
也是天隨人願,翌日黎明開始起了大霧,直到中午時分都未散盡,下午又落了冬雨,視線差,行走難。
肅寧伯出兵,持續往南施壓,與喬靖的兵力交了手,大便宜沒有佔著,但也沒有虧。
只這步步緊逼的姿態,氣得喬靖破口大罵。
京城又是一場雪,前頭的積雪未化盡,又添了新的,反覆著近了小年。
今年事多,衙門封印的日子也推遲了,定在了臘月二十七。
按說,被禁足的孫睿會在小年前被解禁,可明州那兒查辦的結果十分不理想,聖上氣得不行,一直沒有鬆口。
都察院去明州查案的官員根本找不到趙方史,被抓起來的小官員們為了減輕自身罪惡,一股腦兒把罪名全推到趙同知身上。
加之明州上下的心思都在東異那裡,這案子豈會辦得順暢。
明州知府一面要被駐軍拉扯防禦之時,一面又要應付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