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管著施么等一干人等,受他們敬重,卻不是畏懼,他能領人。
他能深入南陵,又能從蜀地救出程晉之,他的心思和本事,可見一斑。
這樣一個男兒郎,卻也是會有如此溫情模樣的。
念夏笑了笑,沒有迴避袁二的目光,點了點頭:“在呢。”
他叫她名兒。
她答他。
簡簡單單,把這份心意坐實了。
蜀地戰事未了,袁二還要跟著去打東異,眼下自然就是如此了。
念夏跟著鍾嬤嬤回了內院,聽風忙過來衝袁二擠眉弄眼。
先前怕壞了袁二的事,聽風和鍾嬤嬤都避得遠,沒有上前偷聽,自是不知結果,此時當然要問個明白。
袁二深吸了一口氣,冬日寒涼的空氣入了五臟六腑,他不覺得冷,只覺得燥熱散盡,整個人明快極了。
他對聽風道:“你只管備好紅包。”
“成了?”聽風揚眉,也歡喜地連連點頭,“斷不會少了。”
他送袁二出去,待人走遠了,突然一拍腦袋,他叫袁二誆著了。
他給什麼紅包呀?
他是大媒,他該收媒人紅包才是!
內院裡,念夏也沒有跟顧雲錦扭捏,直接道:“夫人,奴婢應了他了。”
顧雲錦莞爾。
她很瞭解念夏,看得出這丫頭沒有半點兒的不願意,她不禁笑彎了眼。
撫冬也笑,她為念夏高興。
顧雲錦是個大小事情都喜歡與蔣慕淵分享的性子,便催著撫冬研墨,備好紙筆絮絮與蔣慕淵寫家書。
她在信上寫,袁二要等打退了東異來娶念夏,這仗要打得快些再快些,可不能叫念夏等急了。
當然,蔣慕淵也要等戰事結束才能回京來,她也等著,等得挺著急的。
這份信送到蜀地時,蔣慕淵剛回到帳中。
為了防備羌族從背後偷襲,蔣慕淵收回龍安府之後留了顧雲熙、顧雲騫帶兵駐守。
蜀地與北疆地勢、氣候不同,但駐守防禦之事,多少還有些相同之處,顧雲熙很熟悉。
果不其然,這種防備極有必要。
羌族雖大部分與喬靖不睦,在造反上做牆頭草,但有幾支部族與喬靖暗通款曲,在前幾日突然出擊,妄圖突破龍安的防線,但叫顧雲熙防下,沒有佔著半點便宜。
蔣慕淵趕到了龍安,與顧家兄弟一塊狠狠打回去,就是要震得羌人不敢胡亂隨風倒。
他們只要怕了,但凡有部族想做糊塗事兒,其他部族就先主動壓回去了。
蔣慕淵才下馬,知道顧雲錦的信到了,他甚至顧不上清洗臉上、身上血汙,只擦乾淨了雙手,拆了信看。
好幾頁信紙,絮絮又叨叨,講的是家長裡短,明著抱怨話不少,暗裡都是撒嬌與情趣。
蔣慕淵看著,不自禁的,眉梢眼底全是笑意。
他家阿錦催他打得快些,不止她急,蔣慕淵自己也急。
只是先前急切,想的是軍情、想的是週轉,各種政務壓在心上,這急切裡藏了無數壓力。
可今兒叫顧雲錦這麼一催,壓力還在,卻添了無數的柔情蜜意,擔子重,卻是足夠的甜。
蔣慕淵轉身去看地圖,上頭沒有特特圈出來,但各處位置皆在心中。
他想,也快了,謀劃了這麼久,王琅也急,急著要收尾。
大軍駐地,王琅尋了喬靖。
喬靖這些時日軍情受挫,情緒並不好,直到聽王琅完整稟了這一趟各處遊說的成果,他才舒展了眉宇,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許多。
“還是讀書人的嘴皮子利索,”喬靖道,“先前各處都摳搜著不肯掏家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