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容不下的。
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
() 風吹又生。
倘若讓他流徒活著回來,必成隱患,故而李氏親自走了一趟京兆府。
她使了不少錢銀給牢裡的獄卒們吃酒。
說苗光華以死謝罪,苗少衝好歹是他的獨苗,望獄卒們多加關照著些。
待她離去後,得了好處的獄卒王老三發牢騷道:“真是婦人之仁,被苗家欺負得這般慘,還惦念著舊情呢。”
一旁比他年長的牢頭不客氣敲他的腦門,“蠢豬!你再仔細想想。”
王老三:“???”
牢頭:“那小畜生,在公堂上就叫囂著要殺母,李氏好心好意關照他,等著他流徒回來敘家常不成?”
王老三:“……”
這才後知後覺悟出名堂來。
現在苗少衝捱了挺杖,先前拒捕又捱了打,縱使他年輕骨頭硬,也經不起這般磋磨。
有了獄卒們的特殊“關照”,結果可想而知。
畢竟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若是挺杖受不住死在了獄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不,沒過兩日就因傷發起了高熱。
而苗家老太爺剛把苗光華下葬,緊接著翌日傍晚苗老夫人就斷了氣。
接連操持兩場葬禮,令苗老太爺備受打擊。
家奴勸他振作,為了牢裡的苗少衝,怎麼都得撐下去。
孫子捱了挺杖,苗老太爺怕他扛不下去,差人使錢銀探情形。
得知他高熱生病,花了不少錢通融。
獄卒們兩頭吃,李氏的錢收,苗家的錢照樣收。
如今案子雖然了結,但彈劾苗光華的奏摺依然還在。
現在苗光華已經身亡,周瑾行召集政事堂的宰相們,問他們道:“諸位愛卿對苗光華一案有何感想啊?”
在場的五人皆沉默。
周瑾行看向溫宗榮,問:“溫愛卿,你來說說。”
溫宗榮心裡頭不由得腹誹,他都已經很低調了,這件事壓根就沒有摻和進來,問他做什麼?
溫宗榮乾咳一聲,說道:“老臣以為,苗光華私德有虧,這才釀出今日的大禍,激起民憤,以至於家破人亡。”
中書令鍾林捋鬍子道:“縱子打母,有違人倫孝道,虧得苗光華還是讀書人,不配為官。”
周瑾行點頭,問道:“那民間百姓傳的官官相護,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
媽的,這是要搞事的節奏?!
在幾l人緊繃著神經時,周瑾行淡淡道:“這麼一件小案子,足足拖延了近一個月才庭審,若非激起了民憤,是不是還得繼續拖延下去?”
人們集體噤聲,內心不由得腹誹。
這是京兆府幹的,關他們屁事!
看著五位宰相閣老們臉上五花八門的表情,有那麼一瞬,周瑾行特別期待溫淑妃能在邊上。
至於想幹什麼,不言而喻。
苗光華一案帶來的社會影響給了周瑾行啟發。
為官者,當該品行端正,清正嚴明。
官員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公家。
倘若官員私德有虧,叫人詬病,那坐到公堂上,哪個老百姓服氣?
妻子狀告丈夫,以前大梁也有案例。
但妻子狀告做官的丈夫,李氏算是第一人。
周瑾行素來注重風評,生出整頓朝廷官員私德風評的心思。
溫顏身處深宮,接收外界訊息的速度自要慢些,還是玉陽進宮來同她說的。
玉陽顯然很興奮自己的傑作,快慰道:“苗家現如今家破人亡,還只剩一個老頭子支撐,估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