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不是很期待這個孩子嗎?它與你血脈相連,且又是陛下自己生的,對陛下來說意義非凡。”
“……”
“陛下怎麼會怕它呢,難道不應該高興終於能與它相見了嗎?”
“……”
這話好像沒毛病。
周瑾行無法反駁,猶豫地鬆開了她。
現在肚子長在他身上,進退都沒有路,只得遲疑端起那碗催產藥,咬牙一口悶。
男人很要面子,替自己挽尊,死鴨子嘴硬,“這苦你受不了,還是朕來受好了。”
溫顏憋著笑,回道:“妾多謝陛下體諒。”
她取手帕拭淨他唇角藥漬,讓他先躺一會兒,因為生產需要消耗大量體力。
長春宮聚了不少人,庖廚備上熱水,穩婆宮婢太醫等人皆是備戰狀態。
產房也已備好,一切就緒,就等著周瑾行的動靜。
溫顏也有些疲憊,在旁邊的椅子上閉目打瞌睡。
莫約到凌晨時分,周瑾行被陣陣腹痛疼醒,溫顏忙喚竇春生等人進來檢視。
周瑾行已有見紅破水的症狀,這意味著他即將進入生產狀態。
天色大亮後,腹痛開始有規律起來,但還能繼續忍受。
庖廚給備了粥湯,周瑾行用了一些。
錢嬤嬤很緊張,心情一時挺複雜,男人生孩子委實匪夷所思。
這不,黃內侍也是心神不寧,同錢嬤嬤悄聲道:“你說陛下他扛得住嗎?”
錢嬤嬤壓低聲音道:“不用擔心,女人都能扛得住,陛下自然也能行
的。”
黃內侍憂心忡忡,“生產可是從鬼門關走一遭,我就怕……”
錢嬤嬤打斷道:“莫要說胡話。”
黃內侍閉嘴不語。
錢嬤嬤:“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這麼多坎都跨過來了,這一回,同樣能跨過來,明白嗎?”
黃內侍連連點頭,“你說得對,說得對。”
錢嬤嬤心裡頭也挺擔憂,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安撫他道:“越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就越要鎮定,不能出任何岔子引人起疑。”
黃內侍:“我知道。”
整個上午人們都緊繃著神經,默默等待即將迎來的新生命。
結果周瑾行腹痛了一陣子又消停了。
竇春生說是正常的,通常婦人見紅破水後,來慢些的要兩三天才能分娩。
下午外頭變了天,有暴風雨來臨的跡象。
周瑾行又開始腹痛。
現在他已經淡定多了,覺得這種疼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
好像生孩子也沒那麼可怕。
至少現在他感覺良好。
晚些時候雷鳴陣陣,外頭狂風大作,下了一場暴雨。
濃重的泥腥氣息撲鼻而來,人們歡喜不已,地氣被蒸發,可算涼快不少。
溫顏聽著外頭的淅瀝雨聲,走到門口觀望。
從瓦簷墜落的雨水匯聚成為一條珠線,歡快滾落到地上,形成水窪。
錢嬤嬤道:“許是上天知曉娘娘要臨盆,特地下了一場雨涼快涼快。”
乖話誰都愛聽,溫顏道:“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得上天眷顧。”
錢嬤嬤:“它畢竟是陛下的第一個親生血脈,自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溫顏揹著手,沒有說話。
她心裡頭其實有點好奇會生出小公主還是小皇子。
在這個尊卑分明的時代,小皇子有繼承權,如果能一次中標自然省事。
如果是個小公主,大不了周瑾行又生二胎,因為他家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而立儲關係著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