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自然清楚如今的局面,她現在也不準備留手了,既然知道這東西的蔓延速度極快,甚至還能傳播到其他人身上,那猶豫一秒都是其別人生命的不尊重。
想到這裡,她當即轉身返回房間中,拎上被放在門口的斧子,直接來到臥室。
女人依舊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明明有心跳,卻好像無法醒來一般。
來到床前,黎音眼中帶著一絲憐憫,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猛地揮動斧子砍了上去。
就在斧子即將接觸到女人的瞬間,她突然動了一下,發出微弱的聲音:“救……救救我……”
斧子停在半空中,伸手將女人翻了個面,卻看到這人哪還有什麼臉,整個腦袋都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就連嘴裡都是,甚至已經看不出人形。
沒救了。
這是她給出的結論。
就像護士胳膊上長的一樣,就算摳下來,上面都會留下一個血洞,那這女人要是想要治療,身上得比月球表面還崎嶇。
想到這裡,她便不再猶豫,拽起女人的頭髮,手起斧落,直接結束了她的痛苦。
脖子被砍斷,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黎音調轉頭顱看斷面,沒有血肉,取而代之的是擠滿的眼球。
似乎是畏懼斧子,一個個都在往裡面擠,就好像一窩見了陽光的蛆,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再看女人的後背,眼睛已經蔓延到了腰椎那裡,就這麼短短几秒,又有幾顆眼球掙破了面板,出現在後背上。
這讓她意識到,就算女人死了,事情也遠遠沒有結束。
所以,事件的源頭,不是她?
拎著女人的頭,黎音返回到了客廳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嗎?”寧竹上前問道。
黎音搖頭,沒有將手中的人頭展示給她看,怕阿竹晚上睡不著覺。
她現在感覺這件事有些棘手,一是自己沒有探測手段,找不到引發事件的元兇在哪裡,二是這些眼球似乎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幻覺或者像鬼那種,擊殺後消失不見,一切恢復原樣。
如果它們是和分裂鬼一樣,就算摧毀了其中一兩隻,只要落下了一顆眼睛,就會繼續無限繁殖下去,那可就太麻煩了……
“阿竹,探測用的鐵板上,能找到引發事件的那隻鬼的位置嗎?”
寧竹搖頭:“找不到,鐵板上所有光點都亮了。我懷疑,每一顆眼睛都是獨立的個體,以至於鐵板將其判定為了獨立的鬼怪。”
黎音看向牆壁的方向,揮動斧子將其表面砸爛,露出內部無數顆圓睜的眼球。
這一斧子下去,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可其內部似乎還有無窮盡的眼球,在不斷地轉動,想要往牆壁深處擠去。
黎音臉色變了,這可是承重牆,她都只敢砸開表面,可內部卻像被掏空的螞蟻窩,或者啄木鳥藏起來的橡樹子。(別去搜,超級噁心!)
“蓮,蓮蓬……”
護士小姐頭皮發麻,看到牆壁內的畫面,她就想起了自己的胳膊,如果不是黎警官給自己做了手術,恐怕自己也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自己還用不用活了?
“阿竹,你去隔壁看看情況,有人就救出來,沒人去樓下等我。”
如果幾面承重牆全都被眼睛築成了窩,恐怕這棟樓都堅持不了多久,繼續待在這裡太危險了。
寧竹點頭,帶著小護士離開房間,黎音則是在房子裡四處走動,尋找可能是本體的東西。
可她找遍了女人的家,卻一無所獲,這裡不存在任何顯眼的物品,這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樣,那這次的事件,恐怕會非常棘手。
寧竹帶著小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