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腿:“臭臭,該醒了,咱們到杭城了……待會兒落地就能見到你江澈哥哥了,他們家今天來機場接我們,你還記不記得人家?”
顧湘光是聽到自己那個讓人深惡痛絕的小名就垮了臉,加上一身的起床氣還沒散,整張臉都臭得很,睜開眼提醒她:“媽,我求求你,我小學都畢業了,別再叫這名了行嗎?”
“就是,”她爸在一旁慣例幫腔,“咱們家閨女都這麼大了,哪有還叫臭臭的,那都是幼兒園那會兒才喊的了。”
蔡女士聞言瞥他一眼,敷衍地“哦哦”兩聲便轉回剛才的話題:“行了行了,那叫你湘湘總行了吧……湘湘啊,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們家對門的江澈哥哥啊?你小學一二年級那會兒,人每天放學都接你一起回家呢。”
大概是因為即將邁入青春期,顧湘不是很想回答她媽媽的這些傻問題,畢竟她這幾年活得好好的,也沒出車禍失憶,怎麼可能忘記小時候家對門住著什麼人。
更何況記憶裡,那個江澈哥哥確實對她挺好,零花錢也特別多,不僅能包下學校門口小攤十塊錢的無骨雞柳,還經常買那種給女孩子穿衣服的貼貼紙送她,有一部分貼紙她現在都還留著,全都揹著她媽媽貼在沒寫完的日記本上。
除此之外……她還記得這個哥哥家裡總是會有國外的巧克力和牛奶,大部分都拿來送給她吃了,他自己倒是不太愛吃零食……而且因為他爸媽工作忙回家得晚,他經常會來她家蹭晚飯,每次他一來,飯桌上的菜都會比平常要好,她爸還會親自下廚給他們做紅燒雞翅跟黑椒牛小排,所以她小時候整天就盼著他來家裡給她改善伙食。
但這些都只是附帶的印象,至於那個江澈哥哥具體長什麼樣,顧湘的腦海裡確實有些模糊了。只知道他逢人就會被誇長得好,說他白白淨淨的,鼻子生得高,個子也長得高,長大之後肯定很討女孩子喜歡……
只不過這些大人話雖然這麼說,事實上又好像不能全信。就好比她也老被人誇長得漂亮,但轉頭一回家就會被她媽媽唸叨:說她哪兒哪兒長得不好,晚上睡覺得用陽臺上的塑膠夾把塌鼻樑夾高,還告訴她那些鄰居都是為了哄小孩才這麼誇的,聽得當時才一年級的顧湘一愣一愣。
可即便如此,從顧湘的角度看來——雖然她那個年紀還不太會欣賞男孩子的臉——這個江澈哥哥應該是長得很好看的,要不小學也不會有那麼多高年級的女孩子找他要qq號,還經常給他送信送零食,她也不會這麼喜歡跟他玩……
或許是因為這個暑假剛開始顧湘就被告知要再搬到那個哥哥家對門去住,這些記憶近段時間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冒出來,即使不刻意去想,也在不可避免地一點點變得清晰。
也正因為如此,她媽媽現在問出來的這些話簡直像是在耍她玩,跟小時候過年親戚問“更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屬於一個性質,聽著讓人煩得很。
於是蔡芬芬的話音落畢,顧湘靠在座椅上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輕一撇嘴,沒忍住跟她唱反調:“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有這麼個哥哥吧。”
“記不清了?”蔡芬芬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臉上追憶往昔的溫情隨之破碎,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數落她,“你個沒良心的,人家江澈哥哥小時候對你多好啊?什麼好吃的都眼巴巴敲門拿來分給你,你倒好,記不清了?
“我記得你那會兒也可愛粘著他,整天跟在人屁股後面“哥哥哥哥”地喊。他們家要搬走那天,你還在樓梯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人家大腿不肯放,哭得那叫一個慘,誰過去拉你你就咬誰,這事兒當時鬧得整棟樓的鄰居都知道,不信你問你爸。”
“……”顧湘聽她開始翻自己的老底,雖然記得是有這麼回事兒,但實在不是很願意去回想自己小時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光聽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