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十幾二十倍,更在於新生事物太多,很多公文都涉及到更多的專業知識,可一旦御筆批閱便不可更改,所以不想敷衍了事、錯漏百出就得字斟句酌、反覆思量,巨大的工作量絕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想要緩和這種局面,就要賦予政事堂以及諸位宰輔更多處置國事的權力,否則皇帝就得累死。
可權力一旦賦予出去,又何談集中皇權呢?長此以往,皇帝豈非成為擺設?
再比如軍權,任誰都知道皇帝必須死死掌控軍權,否則動輒有傾覆之禍,可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自己不是父皇那樣的馬上皇帝,以後的皇帝更長於深宮婦人之手,不是人間疾苦不知戰爭險惡不知兵法韜略,縱然兵權在手又哪裡會打仗?
一個懵懂無知的皇帝掌握著幾十上百萬大軍,那簡直比軍權旁落的後果更加恐怖,軍權旁落有可能導致皇位更迭,而帝王亂命的結果卻必然是帝國覆滅、神州傾頹……
皇權集中並非好事,政事堂的體制是最佳的,一眾一路起於州縣的宰輔聚在一處商議國家大事,出錯的機率明顯比皇帝一個人拍腦袋做出的決斷更低。
軍事上同樣如此,等到將來完成軍制改革,任何軍事命令經由數位精通兵法、謀略出眾的“軍機處大臣”商議之後頒發,絕對比皇帝一言九鼎來的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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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天下的發展,李承乾幾乎已經可以肯定皇權旁落乃是必然,若是繼續抱著“九五至尊、口含天憲”的念頭不肯放棄皇權,那麼帝國必然禍亂叢生、傾頹衰落,滅亡遲早之事。
對於國家大事,皇后自從當初被房俊教訓一頓之後便絕不參與,一邊給李承乾按摩肩膀,一邊聽著李承乾抱怨政務繁瑣、精力不濟,等到李承乾嘮叨了一陣,這才問道:“今夏酷暑難耐,不知陛下是否要去行宮別苑避暑?”
李承乾沉吟不語,一時間猶豫不決。
事實上雖然皇后如此問,但此事卻是早就定好的,可現在李承乾卻對於“引蛇出洞”感覺不是那麼安全……
皇后見李承乾猶豫,也不追問,此事自有皇帝定奪便是,旁人不可影響其決斷,她又提及另外一件事:“蔣王已經快二十歲了,之前元氏議親可元氏因活殉之事滿門盡沒,親事便不了了之。臣妾聽聞蔣王對房家小妹青睞愛慕,多有追求,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這件事倒是好辦,李承乾喝著茶水道:“房家女兒的教養有口皆碑,韓王妃便最是賢惠大氣,宗室之內誰都讚不絕口,房家小妹想必也是如此,房夫人潑辣端莊,教匯出來的女兒自然不差,都是當家大婦的好人選。這件事只需問問二郎即可,現在房相遠去江南閒雲野鶴,家中事二郎便能做主。”
皇后卻蹙起黛眉:“陛下不同意這門婚事?”
房家一門兩國公,普天之下絕無僅有,榮寵當世無可匹敵,已經隱隱有“當世第一門庭”之說法,長女為韓王妃,幼女如果再是蔣王妃,房家必然成為當世門閥之翹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怕是要引來不少攻訐。
如果皇家直接指婚也就罷了,讓房俊自己做決定,豈能不避嫌?
李承乾嘆氣道:“不在於我同不同意,我若指婚,等同於將房家放在火上烤,萬一二郎誤解怎麼辦?”
皇后默然。
陛下似乎哪裡都好,但這份沒擔當卻難免令人詬病,既然明知如此會成為眾矢之的,那麼無論同意與否為何不能由你這個皇帝做出決斷,將責任擔負起來呢?
身為皇帝不能只知道讓臣下付出,該承擔的責任就要勇於承擔,如此給予臣下一個關懷愛護的環境,收穫的自然是毫無保留的忠誠,也讓旁人看到忠於皇帝會得到保護。
臣子流血拼命的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