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心中有數,若不能明斷是非便隨意處置軍中將校,本帥如何服眾?又如何彰顯軍紀嚴明?廢話無需多說,就這麼辦吧。”
必須當著眾人的面給王玄策一個難堪,一點一點將丟失的威望找回來。
王玄策很是好脾氣,躬身施禮:“大帥英明,您是主帥,吾等唯令是從。”
張亮蹙眉,隱隱覺得這話有些陰陽怪氣:權力與責任等同,掌握了權力的同時,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看著手裡的宗卷,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
一般來說,主帥履任之後是應當留宿軍營的,更何況張亮面臨的局面很是緊張,需要大量時間、精力去熟悉軍中環境,該籠絡的籠絡、籠絡不了的想辦法調走,以便於徹底掌握右金吾衛。
可他心中有事、惴惴不安,傍晚時分便離開軍營,帶著部曲返回長安城,去往彭城縣公、崇賢館學士令狐德棻府上。
令狐德棻自然不會見他,兩人之間沒什麼交情,況且令狐德棻這幾年不理外邊風捲雲動一心著書立說,哪裡理會這些破事?
求見的是令狐德棻次子令狐修穆。
西側跨院正堂之內,令狐修穆請張亮上座,上茶之後寒暄幾句,張亮直抒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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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日,賀蘭越石因貪墨而遭停職,賢弟對於此事可有了解?”
坊市之間皆以為“令狐”與“長孫”“賀蘭”一樣都是胡姓,實則不然,“令狐”乃是“姬姓”後裔,地地道道的華夏姓氏。不過令狐德棻當年與賀蘭淹相交莫逆,兩家有通家之好,所以張亮才登門查詢究竟。
令狐修穆一愣,奇道:“隕國公何以提及此事?”
張亮也不相瞞,將王玄策推給他賀蘭楚石一案的經過說了,並且一臉唏噓的吐出自己當下之困境……
令狐修穆沉吟道:“這件事怕是不簡單啊,賀蘭楚石當初是走通了房俊的門路才能安插進右金吾衛,結果沒幾天的功夫便爆出其貪墨、瀆職,被勒令歸家等候審查,當時不少人還說房俊果然一手遮天,連這般犯下大罪都不是收監候審而是歸家等待,現在看來,這其中未必沒有其他緣由。”
張亮愕然:“賢弟之意,該不會是認為賀蘭楚石之所以犯下大罪,乃是房俊設計陷害吧?”
房俊與賀蘭家媳婦武順娘暗通款曲之事,坊市之間早已不是什麼新聞,早已成為長安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賀蘭楚石能夠進入右金吾衛,必然是武順娘求到了房俊面前,可房俊為何要設計構陷使得賀蘭楚石犯下大罪?
若是不想答允,完全可以拒絕,何必多此一舉?
令狐修穆道:“倒也未必就是構陷,這種事若是自己沒沾,誰能構陷得了?”
張亮卻不這麼認為,即便不是房俊構陷,也一定是房俊示意王玄策等人將賀蘭楚石拿下,否則以房俊的威望豈能護不住區區一個賀蘭楚石?
令狐修穆續道:“這件事當真棘手,賀蘭楚石一邊掛著房俊、一邊掛著關隴門閥,處置或者不處置、乃至於處置得輕還是重,都有可能引發反噬。”
關隴門閥如今元氣大傷,在朝堂、軍中的影響力極其衰弱,似賀蘭楚石這樣能夠走通房俊門路的子弟可謂是被寄予厚望,貿然處置,關隴門閥如何能忍?
關隴子弟在軍中還有不少,雖然沒什麼能夠拿的出手的人物,卻也有著不小的影響力。或許不能成為張亮的臂助,但若是噁心噁心張亮卻不難。
可若是不處置,萬一賀蘭楚石當真是房俊授意構陷拿下的呢?好不容易犧牲掉最後一點香火情份懇求李積給他說話在右金吾衛站住腳,回頭放過房俊想要拾掇之人,這豈不是明擺著跟房俊唱反調?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