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輕笑一聲,將杯中茶水飲盡,起身來到榻前,雙手撐在女人身側,俯視著這張端莊秀美的容顏,揶揄道:“非是吾貪花戀色,實在是你家妹子不忍見你寒夜孤枕,故而命為夫前來慰藉一番,略盡薄力。”
這話真不是瞎說,他可不信金勝曼那一句“吾家姐姐不會打麻將”只是隨口為之,那丫頭精著呢。
“死丫頭無法無天,荒唐至極!”
金德曼臉兒紅紅,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掌抵住男人越來越低的胸膛,抿著嘴唇又羞又惱。
哪裡有妹妹將自己男人往姐姐房中推的?
有些事情偷偷的做了也就罷了,卻萬不能擺到檯面上……
房俊伸手箍住盈盈一握的小腰,將她翻過來,隨即伏身上去,在她晶瑩的耳廓便低聲道:“妹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心疼姐姐罷了。”
……
……
寅時末,帳外淅淅瀝瀝的春雨停了下來,帳內也歸於安靜。
侍女們入內替兩人清潔一番,服侍房俊穿好衣物鎧甲,金德曼早已耗盡體力,烏黑如雲的秀髮披散在枕頭上,玉容嫻靜,沉沉睡去。
看著房俊挺拔的背影走出帳外,一眾侍女都鬆了口氣,回頭去看酣睡沉沉的女王陛下,不由得暗暗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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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依舊暗沉,雨後空氣溼潤清冷。
房俊一宿未睡,此刻卻精神百倍,策騎帶著親兵沿著軍營外圍巡視一週,檢視一番明崗暗哨,見到所有兵卒都打起精神不曾懈怠,頗為滿意的誇讚幾句,而後直抵玄武門下,叫開城門,入宮覲見太子。
入城之時,正好碰見張士貴,房俊上前見禮,後者則拉著他來到玄武門上。
此刻天際微微放亮,自城樓上俯瞰,入目遼闊空遠,城下左右屯衛的營地連綿數里,兵卒穿行其間。極目遠眺,西側可見大明宮巍峨的城牆,北邊遼遠之處山巒如龍,起伏連綿。
張士貴問道:“用過早膳了?”
房俊自窗邊回到桌案旁坐下,搖頭道:“不曾,正想著進宮覲見殿下。”
張士貴頷首:“那正好。”
須臾,親兵端來飯菜,擺在桌案上,將碗筷放到兩人面前。
飯菜很是簡單,白粥小菜,清爽可口,昨夜操勞的房俊一口氣喝了三碗白粥、兩個饅頭,將幾碟子小菜打掃得乾乾淨淨,這才打了個飽嗝。
張士貴讓人收走碗碟,沏了一壺茶,兩人挪到窗前坐下,感受著視窗吹來的清涼的風,茶水溫熱。
張士貴笑道:“真羨慕你這等年紀的後生,吃什麼都香,不過年青之時要懂得養生,最忌暴飲暴食,每餐七分飽,餓了就多吃幾頓,這才能調理好身體。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便會明白什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都可有可無,唯有一副好身板才是最真實的。”
“晚輩受教。”
房俊深以為然,其實他平素也很注重養生,畢竟這年代醫療水平實在是太過低下,一場感冒有些時候都能要了命,更何況是那些慢性疾病?一旦身體有虧,即便沒有早登記了,也要日夜遭罪,生不如死。
只不過昨夜實在操勞過度,腹中空空如也,這才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張士貴很是欣慰,示意房俊喝茶。
他最喜歡房俊聽得進去意見這一點,完全沒有少年得志、高官顯貴的傲慢之氣,一般只要是正確的意見總能虛心接納,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結果外頭卻流傳此子桀驁不馴、傲慢自大,實在是以訛傳訛得過分……
房俊喝了口茶,抬頭看著張士貴,笑道:“您若有事,不妨直說,在下性子急,這般繞著彎子實在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