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戰”,現在宇文士及幾乎原封不動的會給劉洎。
和談固然重要,卻不能在被剛剛重創一番,士氣低落之時強行和談,喪失了主動權,就意味著談判桌上需要讓出更多的利益。
總得打回來佔據主動。
劉洎面色陰沉,心中知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關隴軍隊人多勢眾,東宮軍隊更加精銳,基本不可能一戰定勝負,但是雙方將因此元氣大傷、損兵折將。尤其是一旦戰場上被關隴佔據優勢,自己在談判桌上能夠施展的空間便越來越小……
他起身,鞠躬施禮,道:“既然關隴上下鬼迷心竅,定要將這長安城化為殘垣廢墟,讓雙方將士死於內鬥之中,吾亦不多言,東宮六率以及右屯衛定將嚴陣以待,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撂下狠話,拂袖而去。
走出延壽坊,看著密密麻麻服色各異的門閥軍隊源源不斷的自各處城門開進城內,顯然避開更為精銳的右屯衛,試圖猛攻太極宮取得戰爭的進展。
一場大戰蓄勢待發,劉洎心頭沉甸甸的,滿是鬱悶。
他趁著蕭瑀不在,獲得了岑文字的支援,更順利籠絡了東宮諸多文官一舉將和談大權攫取在手,滿以為自此之後可以左右東宮局勢,成為名符其實的宰輔之一,甚至因為李績此番引兵於外、態度曖昧難明受到太子猜忌,日後自己可以一舉登上宰輔之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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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陡然擔當大任,卻發覺實在是荊棘步步、舉步維艱。
最大的絆腳石自然便是房俊,那廝擁兵自重,戍守於玄武門外,勢力幾乎延伸至長安周邊,連通化門那等蝟集數萬關隴軍隊的重地都說大就大,完全不將和談放在眼內。
他並不在乎談判桌上是否更多的出讓東宮的利益,在他看來眼下的東宮根本就是覆亡在即,既有關隴軍隊猛攻猛打,又有李績虎視眈眈,除去和談之外,哪裡還有一絲活路?
只要能夠和談,東宮便能夠保住,任何代價都是可以付出的。
日後太子順利登基執掌乾坤,今日付出的任何東西都可以連本帶利的拿回來。忍一時之氣,面對叛軍卑躬屈膝又算得了什麼?這個頭太子低不下來,沒關係,我來低。
身為人臣,自當為了維護君上之利益不惜一切,似房俊那等成天鼓吹什麼“帝國利益高於一切”簡直不當人子!
卑躬屈膝算什麼?
只要保得住東宮,自己便是中流砥柱、從龍之功!
深吸一口氣,劉洎信心滿滿,大步返回內重門。
房俊想打,長孫無忌也想打,那就讓你們先打一架吧,遲早這局勢會牢牢的掌握在吾之手中,將這場兵禍消弭於無形,立下蓋世功勳,青史彪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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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
李績一身青衫,端坐在值房內靠窗的書案旁,桌上一盞熱茶白氣嫋嫋,手拈著白瓷茶杯淺淺的呷著茶水,看上去更似一個鄉野之間詩書傳家的鄉紳,而非是手握兵權足以左右天下局勢的元帥。
窗外,春雨淅淅瀝瀝,依舊清寒。
程咬金推門而入,將身上的蓑衣脫下隨手丟給門口的親兵,大步走到桌案前,略微施禮:“見過大帥!”
便抓起茶壺給這自己斟了一杯,也不怕燙,一飲而盡。
李績一雙劍眉蹙起,似乎很是嫌棄:“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此等上品好茶,軍中所餘已經不多,長安戰火連天所有商賈幾乎全部絕跡,想買都沒地方買,若非今日心情著實不錯,也捨不得拿出來喝……
程咬金抹了一下嘴巴,嘿嘿一笑,坐在李績對面,道:“長安有訊息傳來,房二那廝突襲了通化門外的關隴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