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歡喜還是嫉妒亦或是遺憾……
他與房俊之間當真可謂由恨而起、由利而合,愛恨糾纏難分難捨,既願意房俊迅速成長成為可以倚助的擎天大樹,又暗戳戳的祈禱著讓那廝吃個大虧栽個跟頭摔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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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光化門。
長安城的外郭城亦稱“羅城”,外郭城的範圍即傳統意義上的“長安城”,圍繞著皇城與攻城的東南西三面,東西較長,南北略短,呈長方形。外郭城每一面有三門,北面中部因被宮城所佔,所以北面三門開在宮城以西,分別為光化門、景耀門、芳林門。
三門之北為禁苑芳林園,由城南安化門入城穿城而過的永安渠自景耀門流出,流經芳林園後向北注入渭水。
禁苑之內,永安渠之畔,兩萬右屯衛已經在高侃的指揮下渡過永安渠,兵鋒直指已經抵達光化門附近的叛軍。另一邊,贊婆率領一萬吐蕃胡騎奉命離開中渭橋附近的軍營,一路向南穿插,與高侃部形成交叉之勢,將叛軍夾在中間。
本就行進緩慢的叛軍立即感受到威脅,停止前進,駐留於光化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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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隴策馬立於中軍,兜鍪下的白眉緊緊蹙起,聽著斥候的彙報,抬眼望著前方林木森森、幽暗廣袤的皇家禁苑,心中甚為緊張。
放緩行軍速度是他的命令,為的是延後一步落在長孫嘉慶後邊,讓長孫嘉慶去承受右屯衛的主要火力,自己趁隙而入,看看能否逼近玄武門,攻破右屯衛營地。
但是眼下斥候回報的局勢卻大有不同,高侃部原本只是駐紮在永安渠以東,擺出防禦的姿態,中渭橋的吐蕃胡騎也只是在正北方向遊弋,威懾的意圖更大於主動攻擊的可能,一切都預示著東路的長孫嘉慶才是右屯衛的首要目標,一旦開戰,必然拿長孫嘉慶開刀。
然而戰局陡然間風雲變幻。
先是高侃部忽然橫渡永安渠,變成背水結陣,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緊接著北邊的吐蕃胡騎開始向西挺進,繼而向南迂迴,此刻距離宇文家軍隊已經不足二十里。
如果繼續前進,那麼宇文隴就會進入高侃部、吐蕃胡騎兩支軍隊一左一右的夾擊之中,且因為南邊乃是長安城的外郭城,吐蕃胡騎回直接截斷退路,等於宇文隴一頭扎進兩支軍隊圍成的“甕”中,退路斷絕,前後受敵……
現在已經不是宇文隴想不想緩慢進軍的問題了,而是他不敢不停,否則一旦右屯衛放棄東路的長孫嘉慶轉而全力猛攻他這一路,局勢將大大不妙。
己方兵力雖然是敵人的兩倍有餘,但右屯衛戰力剽悍,吐蕃胡騎更是驍勇善戰,足以將兵力的劣勢扭轉。一旦陷入這兩支軍隊的合圍之中,自己麾下的軍隊怕是凶多吉少……
宇文隴謹慎小心,不敢往前一步。
然而正好此時,長孫無忌的命令抵達……
“繼續前進?”
宇文隴一口悶氣憋在胸口,忿然將紙紮舉起意欲摔在地上,但左右將校猛地一攔,這才醒悟過來,收手將記錄軍令的紙紮放入懷中。
他對傳令校尉道:“趙國公不知前線之事,估不到此間之兇險,這道命令吾不能聽從,煩請即刻會去告知趙國公。”
令出如山,即便是刀山火海亦要一往無前,這並沒有錯,可總不能當前前邊是刀山火海也要硬著頭皮去闖吧?
那傳令校尉面色淡然,抱拳拱手,道:“宇文將軍,末將不僅是傳令校尉,更是督戰隊之一員,有責任亦有權力敦促全軍所有將軍奉行軍令、令行禁止。將軍所面臨之兇險,趙國公一清二楚,之所以下達這道軍令乃是避免東西兩路大軍心存忌憚、不肯對右屯衛施以壓力,導致戰前既定之目標無法達成。宇文將軍放心,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