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與他較勁,甚至口出不遜,全然不將他的地位資歷放在眼中,氣得他肝疼。然而到了這潼關,不僅憑藉人家的關係得到糧食菜蔬,就連尋找李績的突破口都得承房俊的情……
難免尷尬。
接著說道:“今日吾狀態太差,暫且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咱們先去拜會程咬金,談一談他的口風,而後再去求見李績。”
李君羨應下。
雖然潼關附近蝟集數十萬大軍,但程咬金負責潼關防禦,城上城下駐紮的皆是左武衛兵卒,想要尋到程咬金並不難……
……
翌日清晨,休息一夜的蕭瑀起床洗漱,身體依舊虛弱,但精神狀態好了一些。用過早膳之後,與李君羨策騎抵達潼關關城之下,尋到一名左武衛校尉,使其通稟程咬金。
過了一會兒,校尉迴轉,請兩人前往相見。
蕭瑀與李君羨對視一眼,心中盡皆一喜——有門兒……
關城下,一處簡易的營房之內。
程咬金起身,與蕭瑀、李君羨兩人見禮,各自入座之後親兵奉上香茗退去,程咬金這才笑道:“聽聞宋國公昨日抵達之後身體不適,可曾好了一些?”
對於自己的情況被掌握,蕭瑀並不覺得奇怪,即便李績避而不見,可又怎麼會真正對自己不聞不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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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道:“盧國公有心了……如今年紀大了,這一番跋山涉水差點顛碎了一把老骨頭,可眼下東宮危難,社稷傾頹,吾等身為臣子自當誓死效忠太子殿下挽回危局,縱然刀山火海,亦是在所不惜。”
言罷,目光灼灼的盯著程咬金。
程咬金目光閃動,哈哈一笑:“宋國公乃是國之勳臣,有大功於社稷,若當真有什麼閃失,乃是帝國之損失啊。您為帝國操勞了半輩子,如今年事漸高,也應當歇一歇,國事總是無窮無盡,您又能管得了多少呢?總歸還是漸漸放手,頤養天年才是應當。”
蕭瑀卻搖搖頭,正色道:“吾等深受皇恩,豈能在此等時候袖手旁觀,置長安叛亂於不顧?太子乃是陛下金典冊封,名正言順、帝國正朔,若是任由叛軍攻入太極宮、罷黜東宮,致使太子殉國,吾等如何於陛下交待,如何於帝國交待,如何於自己的良心交待?”
義正辭嚴,正氣凜然。
程咬金咧咧嘴,自然明白蕭瑀這是在試探他,遂搖頭道:“您是宰輔之一,自當心懷帝國、竭盡全力,吾卻不過是一個軍人,軍人只懂得聽命行事,您這番話卻是找錯了物件。”
蕭瑀道:“為何英國公對老夫避而不見?”
這是試探老子的口風啊……老子倒是不介意給你洩露一點什麼,可關鍵在於老子也不知道徐懋功那個陰險的傢伙到底怎麼打算的。
只好故作不知,搖頭道:“這話您得去問問英國公才行,吾又豈能知曉他的想法?”
蕭瑀有些失望,嘆息道:“如今叛軍起事已經數月,長安城生靈塗炭,皇城一片白地,太極宮亦是斷瓦殘垣……東宮上下苦苦支撐,非是為了自身之前途利益,前途利益又怎能有性命重要呢?然而大義所在,縱然粉身碎骨,亦不敢屈身侍賊。盧國公深受陛下恩遇,又素來支援東宮,卻不知此刻是何想法?”
程咬金面無表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令之所在,刀山火海亦如蹈平地,軍人的大忌便是自己有想法。”
這混賬油鹽不進吶……
蕭瑀拿他沒法,只要試探著問道:“盧國公可否為老夫引見英國公?”
程咬金想了想,道:“可代為轉述,但見與不見,要看英國公的意思。”
蕭瑀有些失望,但還是面露殷切:“那就勞煩盧國公了,老夫代太子殿下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