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不過等到將各種統計之後的資料隨口道來,便放鬆下來。
“回稟越國公、薛司馬,敵軍主力已然後撤三十里,抵達其位於天山腳下的後軍陣營,穩住陣腳,天色黑暗,大雪紛飛,不利於吾軍強攻,故而各部追殺一番便即撤軍,如今已然返回城內休整。”
“軍伍打掃戰場,此戰陣斬敵軍兩萬餘,尤其是越國公身先士卒統御右屯衛猛衝敵軍中軍,造成極大之殺傷,其精銳兵卒折損無數,實力受損極其嚴重。”
“吾軍陣亡兩千餘,重傷數百,輕傷無算,可謂大勝。”
“另繳獲敵軍軍械若干,皆是敵軍倉惶撤退之時所丟棄,敵軍輜重軍械本就並不寬綽,此番損失之大,極有可能影響其後續之作戰部署。”
……
元畏一條一條娓娓道來,條理清晰數字明確。
房俊讚賞道:“這麼短的時間便將如此之多的資訊匯總統計,且所得之數字如此明確,是個人才。”
得到房俊之誇讚自然是一件喜事,元畏卻說不上來有多少歡喜,更多的還是誠惶誠恐,躬身道:“此乃末將分內之事,不敢當越國公之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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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房俊素來與關隴門閥敵對,雙方鬧得連人命都出了好幾回,最是看不上關隴子弟?
此刻大抵是不知自己之身份故而有所讚揚,若是知曉自己出身關隴,怕不是要立即打壓一番。
以房俊之權勢地位,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投閒置散、永無出頭之日……
薛仁貴似乎知曉元畏的心思,笑著對房俊道:“此人乃是末將麾下參軍,能力不俗,精幹非常。其出身關隴元氏,只不過乃是偏房遠支,空頂著一個元氏子弟的名頭,實則並未受到多少關照,之前也不過是碎葉城一個校尉而已。不過說起來,倒是與長孫家有一些糾葛……”
“哦?願聞其詳。”
房俊登時大感興趣,他素來與長孫家敵對,既然薛仁貴當著他的面提及這個元畏與長孫家有所糾葛,那不然不會是一般的糾葛……
薛仁貴便將之前長孫淹指使元畏率兵截殺大馬士革商賈,結果卻誤殺長孫濬一事道出。
房俊大吃一驚:“居然還有這等隱情?”
之前他在只是聽聞長孫濬意外身故,到底是怎麼死的卻並不知曉,長孫家在此事上語焉不詳,導致長安城內頗多猜測。
卻不想原來是這般死在西域,且是被其弟長孫淹誤殺……
誤殺?
鬼才相信!
他對元畏道:“將當時情形一一道出,不可隱瞞,儘可能的詳細。”
“喏。”
元畏心中為難,他不想提及此事,因為房俊與長孫家仇隙甚深,難保不會拿自己出去當作攻擊長孫家的筏子。可是眼下當著房俊的面,他豈敢拒絕?
只能將當時情形詳細道出。
房俊聽完之後,喟然嘆道:“真真是清酒紅人面,名利動人心……此事若說長孫淹事先未曾謀劃,一切皆是誤打誤撞,絕無可能。長孫濬一死,長孫淹自然成為長孫家家主之繼承人,受益最大自然嫌疑最大。幸虧你多了個心眼,沒有回去長安投奔長孫家而是跟隨仁貴繼續在軍中效力,否則此刻向你屍骨已寒,甚至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元畏面色慘白,他雖然只是元家的遠房子弟,未曾見識過世家門閥背後那等骯髒齷蹉,卻也非是蠢貨,此刻經由房俊提點,越發認定事實就是如此。
那長孫淹為了爭取世子之位,以這等殘忍之手段將其兄殺害,自己若是傻乎乎的上門投靠,豈能不被其殺人滅口?
他心中驚懼,對薛仁貴躬身道:“多謝司馬護佑!”
當時若非薛仁貴寬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