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近人情?縱然心中主意打定不可更改,可好歹也讓在下將話語說完,以盡職責才行,畢竟好多話思量了一路,冥思苦想的也不容易……”
“哼!”
李績不理會這廝的耍賴打諢,喝口茶水放下茶杯,淡然道:“不必,省省口水吧。汝此刻便可返回長安回覆太子殿下,便說微臣心中早有思量,只為維護帝國利益,雖百死而無悔。”
房俊微愣,您這一句話就將咱打發了?
他道:“您就不問問長孫安業如何身死,也不問問在下為何如此?”
李績搖搖頭,不以為意道:“問了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復生,死便死了,沒什麼好糾結,本帥總不能一刀宰了你給長孫安業報仇吧?他長孫安業再是身份重要,也抵不上你我兩家通家之好。所以,殺了就殺了吧。”
房俊無語:“您這麼說,在下受寵若驚吶。不過,您當真不怕長孫無忌遷怒?”
李績斜眼睨這他,有些不耐煩:“人是你殺的,負責護送的盧國公,他長孫無忌就算盡起百萬雄師誓要將仇人碎屍萬段,那也得是尋你倆報仇才行,與本帥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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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這悶頭喝茶的程咬金連忙將茶杯放下,鄭重宣告道:“大帥此言差矣,末將的任務是護送長孫安業至‘南崤道’,末將已然完成任務。如今他於‘南崤道’中被殺,又與末將何干?末將總不能護著他一輩子吧!”
他不怕長孫無忌,但若說對於長孫無忌陰狠隱忍、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忌憚,那可就是自欺欺人了。無論如何,他也不願與長孫安業的橫死扯上半點關係,否則後患無窮。
李績冷笑一聲:“長孫安業的死到底與你有無干系,你說了不算,本帥說了也不算,唯有長孫無忌自己說了才算。他若認定你與房俊勾結,試圖以此來切斷本帥與長孫家的洽談協商,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程咬金揉了揉滿是虯髯的大臉,無奈嘆氣,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但按照長孫無忌的性格來說,幾乎肯定會這麼想,那傢伙一貫是懷疑一切的態度。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狠狠瞪了房俊一眼,罵道:“你個棒槌簡直害人不淺,方才就不該替你說情!”
房俊嘿嘿一笑:“您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若非英國公本就是做做樣子,您以為您勸得了他?”
程咬金氣得不輕,索性不說話,悶頭喝茶。
但是他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那就是對李績“乾綱獨斷”“自行其是”極為不滿,讓李績知道自己並非一味的服從於他。即便依舊不肯向自己吐露其心中謀劃,但最起碼往後行事之時應當有所顧忌。
並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有自己的底線……
李績嘆口氣,道:“你莫要多費唇舌試圖說服於我,還是儘早返回長安為好,沒有你坐鎮玄武門,單憑衛公之力難以內外兼顧,若是被關隴趁機攻陷玄武門,豈非悔之莫及?回去將我方才之言告知太子殿下即可。”
房俊默默喝了口茶水,然後將茶杯放到桌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績:“陛下何在?”
帳外風聲呼嘯。
李績沉默片刻,對程咬金道:“去檢視一下軍隊,馬上就要拔營啟程奔赴潼關,各處協調不可出錯。”
“喏!”
程咬金應下,站起身拍了拍房俊肩膀,而後大步走出中軍大帳。
李績輕嘆一聲,起身道:“隨我來。”
負手自帳後一道小門走出,房俊趕緊起身跟上。出了小門,前面是一個與中軍大帳毗鄰的帳篷,門口兩側各有十名頂盔貫甲的皇家禁衛肅立,面目凝重,殺氣騰騰。
兩座帳篷之間僅有三尺寬,寒風由此狹窄之處穿過,風聲呼嘯,房俊激靈靈打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