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意欲廢黜東宮,自然是前思後想、確認無憂之後方才發動。如此,自然是將局勢牢牢掌控在手中,整個關中都已經被關隴門閥所控制。
而房俊此番回援萬里迢迢,起碼需要兩個月才能返回關中,到時候精疲力盡、人困馬乏,能否一舉擊潰叛軍,實在是未知之數。
況且房俊帶走接近三萬兵馬,使得西域兵力空虛,一旦有所變故,則難以力挽狂瀾。
兩人深感肩頭壓力之沉重……
倒是吐迷度露出一副嚮往的神情,喟然道:“早就想要見識一番長安風物,只是始終不曾得到機會。此番若非大帥親自下令,讓在下負責清剿西域境內敵軍之潰兵,說什麼也要跟隨大帥身側,前往長安見一見那天下第一帝都是何等巍峨雄壯!”
長安城乃是天下之巔,萬國之最,多少胡人畢生之心願便能夠沿著絲路前往那一座當世矚目的雄城看一看,若能身居其中,更是無上榮耀。似赤木海牙等人更是為了一個大唐戶籍,下半生生活於長安城中的機會,願意背叛兇狠殘暴的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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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冷哼一聲,道:“休要做那等妄想,還是老老實實將答允大帥的事情做好吧,否則就算有朝一日得到前往長安之機會,怕也是在囚車押解之下前往長安城外問罪,梟首之後棄屍荒野!”
對於吐迷度這個心思靈動、看似憨厚實則油滑之輩,斷不能對其好言相向,始終要讓他心裡有著驚懼擔憂,故而房俊雖然率軍返回關中,但對其之策略依舊一個黑臉一個紅臉,裴行儉負責溫言安撫,薛仁貴則時不時的刺上幾句,使其心中充滿不安,不敢懈怠。
吐迷度果然面色有些難看,悶聲不敢言語。薛仁貴這個安西都護府司馬乃是房俊一手強推上去,可見必是房俊心腹,且此人驍勇善戰、兵法如神,即便以絕對之劣勢對上二十萬大食軍隊,亦是對敵造成巨大之殺傷。
眼下這場大勝固然是房俊運籌帷幄,但究其根本還是薛仁貴一直以來對敵人不斷之打擊,使得敵人損失慘重、疲於奔命,士氣極其低迷,這才一戰功成,將十餘萬敵人一擊即潰。
況且眼下這位薛司馬名義上乃是他的頂頭上司,顯然對於他以及回紇人深有成見。如今回紇人反叛突厥內附於大唐,說好了將於闐之地賜予回紇人休養生息,可閒雜冰天雪地路途難行,族人尚未抵達于闐,若是這個薛仁貴從中作梗,導致事情有了變故,那可就麻煩了。
說到底,回紇人除去內附大唐之外已無退路,自己再是不滿也只能忍氣吞聲。
更何況當初被突厥懾服,屈膝其下,可是比眼下之困境難捱得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點隱忍吐迷度還是有的……
裴行儉在一旁打個圓場,笑道:“薛司馬對於眼下西域之危局深感憂慮,可以理解。大帥此番馳援長安亦是危險重重,吾等定要不負大帥所託,努力清剿西域殘敵,勿使大帥擔憂。”
吐迷度連忙道:“裴長史放心,在下知曉肩頭責任之重,定會統御麾下兵馬清剿殘敵,不敢有片刻懈怠!若殘敵引發西域動盪,在下甘願請罪!”
薛仁貴淡淡道:“勿要輕易許下這等承諾,大唐不似胡族可以信口開河,不僅一言九鼎,更是軍中無戲言!若是眼下胡吹大氣,過後卻辦事不力,讓人笑掉大牙也就罷了,褻瀆軍威,則是萬萬不可!”
吐迷度滿是鬍鬚的面容漲紅,也知道薛仁貴這是在激他,卻退無可退,咬牙道:“在下願立軍令狀,若辦事不力,任憑處置!”
“哈哈!毋須如此,可汗何必這般激動?”
裴行儉上前攬著吐迷度肩膀,三人並行回城,邊走邊笑道:“薛司馬任事嚴謹、言出令隨,說話重了一些,可汗不必介懷。何必立下軍令狀那麼嚴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