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上下認定誰為高句麗王,大唐都不曾反駁過。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大唐要對高句麗動兵,糧草囤積兵馬調撥這是瞞不住人的,雖然未曾有明令頒佈,但是高句麗豈能全無察覺?這個時間節點上,高句麗依舊遣使前來大唐請求冊封,怎麼可能不是別有深意?
高句麗向來兵卒勇烈民風剽悍,中原王朝屢次征伐都是無功而返,早已養成其嬌慣刁蠻目中無人的脾性,面對大唐咄咄逼人的壓力,絕對不可能甘心臣服!
岑文字沉吟道:“陛下,剛剛京兆府送來奏報,說是高句麗使團之中有一人名喚黑齒常之,乃是一名刀馬嫻熟的猛將,懷疑此人乃是刺殺京兆尹的刺客,請求陛下頒旨,同意京兆府進入鴻臚寺緝拿黑齒常之審問。依臣之見,不若將高句麗請求冊封之事交於朝中一位大臣,一同聯合京兆府處理刺殺之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二陛下頓時大怒:“居然是高句麗使團暗中下手?簡直豈有此理!不僅僅敢於鬧事刺殺朝廷重臣,事後居然還敢栽贓陷害皇家外戚,真當我大唐虎賁不能東顧否?”
娘咧!
小小高句麗,老子還沒騰出手來收拾你呢,居然敢趁著西域局勢糜爛之機跑到長安來搞風搞雨,簡直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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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眼珠子轉了轉,拱手道:“陛下,不若便由老臣聯合附近一同處置高句麗冊封以及刺客之事?”
刺客刺殺房俊之後陷害太原王氏,而太原王氏乃是關隴集團中堅,在這一點上關隴集團與房俊的利益述求一致,都是要緝拿刺客出掉心頭一口惡氣。
按說李二陛下必然應允。
誰知此刻李二陛下當真是出離憤怒了,冷笑一聲,說道:“殺雞焉用牛刀?這種事情讓房俊去做就行了,何必輔機親自出馬?那是高看了高句麗一群跳樑小醜!而且說起處理這種事情,還是房俊更在行一些。”
房玄齡就有些汗顏。
什麼叫房俊更在行一些?
聽陛下的口氣,是打算哪怕不跟高句麗翻臉,亦要讓他們灰頭土臉的載個跟頭。用房俊而不用長孫無忌,顯然就是要房俊放開手腳出口惡氣,想咋整就咋整。因為房俊是棒槌啊,棒槌受了氣,發洩的手段必然要暴烈一些……
自家這個兔崽子,真是有夠丟人的。
長孫無忌面無表情,心中卻難免失落……
他的本意是想趁機打擊高句麗使團,以此來提升關隴集團計程車氣。須知王氏先被刺客陷害,繼而被房俊掃了面子,雖然之後房俊對王敬直禮敬有加並未多加刁難,但是強勢進入王家祖宅搜查實在是大大的損折了關隴集團的顏面。
可陛下寧可讓房俊肆意妄為,亦不願讓自己參與其中。
壓制關隴集團是一方面,但是亦可看出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愈發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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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內侍趕到京兆府宣讀了陛下的旨意:原鴻臚寺卿韋照善舉止不當、有違國體,擱置待查。著令京兆尹房俊兼任鴻臚寺卿,全權處置高句麗王冊封一事。
房俊聽的有些懵……
不止他懵,整個京兆府上下都有些懵……
韋照善那是誰?
韋家族長韋元通的叔叔,韋家老一輩碩果僅存的人物!
就這麼兩句“舉止不當、有違國體”就給擼了?連個正經兒的罪名都沒有,就“革職待查”?
這一刻,但凡有著關隴集團背景的官員都對長孫無忌充滿怨念!
你說你自己被房玄齡和岑文字聯手壓制也就罷了,畢竟李二陛下現在擺明車馬要壓制關隴集團,肯定是站在房玄齡、岑文字那一邊。可是連韋家的元老韋照善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