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大總管……我知錯了,知錯了還不行嗎?求求你,革除軍籍就好了,軍棍就別打了行不行?會死人的啊……”
真特麼軟骨頭啊……
房俊被他吵得腦仁疼,心說那郭孝恪雖然也是個渾人,但是當年那也算刀山火海衝鋒陷陣,用性命搏來的前程!怎地生了個兒子卻是這般沒種?
沒種就沒中吧,偏偏還不安分,總特麼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熊樣子。侮辱同僚家室的清譽不算,還敢辱罵本大總管,特麼誰給你的勇氣?
郭待封眼見房俊一臉陰沉,任憑自己如何哀求都不為所動,心知今日這一劫自己是逃不過去了,索性破口大罵:“房二,你特孃的給我等著,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
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絕,可是沒過片刻,便變成了一聲聲驚天動地、哭爹喊孃的慘叫哭嚎……
至始至終,一點薛仁貴的聲息都沒有聽到,全程都是郭待封的辱罵、求饒、慘叫,直至漸漸衰弱,終不可聞。
侯賽因如坐針氈,聽著外頭的慘叫,心裡琢磨著這位侯爵閣下是不是藉此給自己施展一個下馬威,以此來讓自己感受到威脅,不得不答應他的條件,雙手將海圖奉上?
侯賽因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隻有他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答應房俊的條件,哪怕是死,也要保護安拉“賜予”的海圖不落入唐人之手,哪怕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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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自己的侄子還在海盜的手裡啊,自己死了沒關係,難道就這麼讓哈里發的子孫葬身在遙遠的東方,遠離真主的懷抱?
那可是雜湊姆家族的希望,阿拉伯帝國的未來!
房俊打發了郭待封,隨即將之拋諸腦後,笑問侯賽因:“閣下考慮得如何?”
侯賽因嘴唇動了動,看了看身邊的兩個隨從,三人互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無奈。海圖固然珍貴,但是與小侯賽因的性命相比……終究還是差了一籌。
萬般無奈,侯賽因只得頹然道:“一切……依從侯爵閣下便是,只是希望閣下信守承諾,待到鄙人的侄子得救之時,鄙人自會將海圖雙手奉上。”
房俊大喜,一拍大腿,興奮道:“閣下放心便是,本侯最是講究誠信,童叟無欺!不僅僅會幫助你們救回你的侄子,而且以後大唐的大門隨時為閣下敞開,只要閣下的船隊沿著海路到了這市舶司,就是本侯的貴賓!這樣,五日之後,本侯即刻出動水師營救閣下的侄子,如何?”
海圖啊!
無數的阿拉伯人世世代代孜孜不倦的探索深邃兇險的海洋得來的海圖,代表著一條鋪滿了黃金的商路!只要海圖在手,大唐的水師和商船便可以直抵波斯灣,賺取全天下的財富!
這種最原始的資本積累,將會給大唐凝聚出一個無比強大的商人階層!
宇宙中,什麼樣的形態才是最牢固的?
答案是——平衡!
士族、商人、寒門……當這三者達到平衡,相互牽制,大唐的社會架構才會趨於穩定。
只有社會穩定,自己的宏偉藍圖才可以順利的施行……
一份海圖,確有著太過重大的意義!
房俊狂喜的同時,心中也甚是疑慮,侯賽因的那個侄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能讓他捨棄海圖也要保住性命呢?
侯賽因雖然心急火燎,一刻也不想耽誤,但是對於房俊五日之後出海的提議也沒法子反對。他也是打過仗的,當然知道出海剿匪不是遊山玩水,不打探一番海盜的虛實,誰敢冒冒失失就發動進攻?
大海不是陸地,實在是太遼闊了!而且海中洲一帶的島嶼就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樣散落在遼闊的大海上,若是不能將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