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父親您自於太子去說便是。”
話雖如此,可她難免心底憂心忡忡。
父親迂腐頑固,是肯定勸不了的,可是她更知道太子對於房俊是如何信賴、何等看重,萬一待會兒父親說話難聽,房俊那又是個不吃虧的棒槌,這若是弄得不愉快,可如何是好?
正自心底糾結,便見到宮女入內通報,殿下和房俊回來了……
太子妃瞅了兀自忿忿不平的父親一眼,素手擰了擰手中的帕子,柔聲勸道:“房俊畢竟是太子親自請來的客人,父親您可得顧全太子的顏面,待會兒切切不可多言生事。”
蘇亶頓時瞪眼道:“怎麼著,這就嫌棄為父了?”
太子妃無奈道:“女人怎敢?”
蘇亶道:“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這不是胡攪蠻纏麼?
太子妃纖手揉了揉太陽穴,腦仁兒疼……
門外傳來說話聲,繼而腳步聲響,太子李承乾與房俊一前一後走入殿內。
太子妃起身離座,想著太子盈盈萬福,柔聲道:“殿下回來啦!”
然後又向著房俊萬福,笑道:“多日未見二郎,殿下在宮裡可是念叨好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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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連忙向著這個端莊秀麗的女子還禮:“太子妃折煞微臣了。”
太子妃溫婉一笑,說道:“就衝著二郎屢次對殿下施以援手,便受得起本宮這一禮。”
她這句話倒是真心誠意,不過亦是為太子籠絡人心,更為了提點身後的父親……
房俊忙道:“皆是分內之事,微臣不敢居功。”
然後看向太子妃身後一臉不爽面色陰鬱的中年帥哥,施禮道:“見過蘇刺史。”
他官職比蘇亶高,爵位比蘇亶高,之所以先施禮問候,不過是顧忌李二陛下與蘇氏的面子而已。
唐朝的外戚不吃香,若非如竇氏那般本身就具有超強實力,根本不受文臣武將待見。當然,在這個士族門閥橫行無忌的年代,幾乎所有的外戚都是門閥……
蘇亶倒是想給房俊一個難堪,不過見到女兒盈盈望來的眼神,忍了忍,還禮道:“華亭伯有禮了。”
沒有稱呼官職,而是稱呼爵位,這在日常禮儀當中並不常見,除非對方是親王、國公、國侯這一檔次的顯爵。
不過這倒不是蘇亶成心給房俊難看,而是他當真有些不知道稱呼房俊什麼官職恰當。他還未知道早朝之事,可以肯定房俊這個京兆尹是沒了的,但是誰知道陛下會將他貶謫到哪裡任職?
李承乾便在一旁笑道:“今後就要稱呼二郎為房侍郎了。”
蘇亶微微一愣。
太子妃有些惋惜:“當真給免了官職啊?”
房俊笑道:“免了,不僅京兆尹給免了,一下子還給降了好幾級。”
太子妃勉強一笑,安慰道:“也不必太過介意,歲數擺在這裡呢,就算是慢慢熬也能熬出個宰輔之位……再者說,以往見到二郎年歲比本宮還小呢,卻已經是天下第一的封疆大吏,本宮還時常有些彆扭,心道這位也太妖孽了……現在總算是恢復正常了,侍郎也不錯,最起碼也是六部主官,地位權勢都不小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子似乎自帶溫潤屬性,輕言淺笑之間,便有一股恬淡雅緻的風韻流瀉,令人心曠神怡。哪怕房俊當真因為被免官一事心中鬱悶,怕是也會因為這句貼心的話語而鬱結消解。
這是個水一般的女人……
然而太子妃身後的蘇亶卻皺皺眉毛,六部侍郎?
太子既然如此說,那就一定不是吏部侍郎,六部侍郎之中,唯有吏部侍郎的官階是正四品上,而其餘五部侍郎皆是正四品下,自己這個台州刺史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