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何必說話這般歹毒?夫人,快快入座。”
楊氏掃了武氏兄弟一眼,也不說話,沉悶的帶著少女坐到左下首的位置,心中卻打起鼓,不知道今日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混蛋又要如何折騰自己……
武元爽瞅了瞅楊氏低眉垂眼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愈發看不上眼,只是現在有求於人,只能憋著。
“咳咳,好教母親知道,家裡發生了大事……”
武元爽能說會道,將工地房舍坍塌的事情說了,更將後果誇大了數倍,而後盯著楊氏說道:“眼下家族存亡,只在吳王殿下一念之間。若是不能湊足資金將那些房舍推到重起,怕是吳王一怒之下,吾兄弟皆要吃上官司……現在吾等皆已走投無路,唯有媚娘那邊能夠幫襯一把,還望母親念在同是家人的份兒上,能夠去跟媚娘說說。”
這可是武氏兄弟自武士彠死後第一次喊一聲“母親”,楊氏非但未曾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溫暖慰籍,反而心中一驚,愈發惶恐……
無事獻殷勤,哪能有好事?
楊氏道:“非是吾不願說話,媚娘亦是苦命人,給人家當妾的,何時不是小心在意?更別說二郎的正室乃是皇室公主,怕是媚娘說句話都得好生考量……這麼大的一筆錢財,媚娘如何拿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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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善氏已然橫眉立目,將手裡的茶盞劈手便丟了過來,正落在楊氏母女面前的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楊氏母女嚇得齊齊一顫,面色蒼白……
善氏戟指罵道:“好你個陰毒的婦人,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實則還不就是不願為了家人去找媚娘?哼哼,說不得你心中此刻正詛咒著武家人統統被捉拿下獄才好,到時候諾大的府邸都歸你指派,是不是?”
楊氏慌忙道:“哪裡會有此心?實在是媚娘那邊為難,做母親的怎好前去逼迫?”
善氏愈發惱怒:“好哇,你這麼說豈不是埋怨吾等逼迫於你?可你既然吃家裡的住家裡的,家裡遭了難你就不該承擔起來?”
楊氏說不過她,便只是低頭不語,緊緊握著小女兒顫抖的纖手,抿著嘴一聲不吭。
武氏兄弟則看著善氏發飆,卻一言不發,更不阻止。
心中即希望善氏能夠迫使楊氏妥協,卻也暗暗嘲笑善氏糊塗。媚娘早已今非昔比,雖然身為妾侍,卻掌管著房家產業當中僅次於冶鐵的房家灣碼頭,你以為還是昔日那個隨意打罵的黃毛丫頭?
單單媚娘現在手裡掌握的資源,想要武家難堪根本就用不著去鼓動房俊動手,隨時隨地都可以有無數種手段將武家逼迫得陷入絕境……
只是善氏發了一通脾氣,各種難聽的話語說了不少,楊氏卻始終油鹽不進,閉著嘴一聲不吭,這讓武氏兄弟暗暗焦急。
武元爽心眼兒多,眼珠子轉了轉,便道:“既然母親不願意,那此事暫且不提也罷。只是繡娘年歲不小,過年便及笄了,與陽翟郭氏的那樁親事是否也應當商量一番?”
提起繡孃的親事,善氏頓時福至心靈,叫道:“屁的親事,家裡眼瞅著都要遭官司進大獄了,還有心思談親事?”
一聽這話,繡娘握著母親的手頓時一緊,秀眸中瞬間盈滿水汽,委屈的抿著嘴,卻不敢說話。
楊氏氣道:“便是家中發生變故,又豈能延誤了孩子的親事?那郭孝慎的父親多病,說不得幾時便要過世,若是不能再此之前成親,一旦遭遇喪事便要守孝三年,豈不是耽擱了繡娘好幾年?”
善氏翻個白眼,隨意道:“誰管得了那麼多?既然是武家的子女,那麼便應當在家族困難的時候作出貢獻才行,依我看吶,那陽翟郭氏不如推掉的好,咱們繡娘這般漂亮,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