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婢女懼怕房俊更甚於房遺直。房二郎看似嘻嘻哈哈,但是眼睛裡不揉沙子,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勞的時候賞賜絕對不會吝嗇,但是犯錯誤的時候板子打得那也叫一個狠……
今日這位大郎明顯氣場不對,怎地好似來興師問罪?
好在房俊已然從後堂走出來,侍女們這才鬆了口氣。
房遺直是兄長不假,但是誰都知道房家將來誰說了算,在房俊面前,房遺直這位兄長的道行還差得遠……
“哎呦,大兄今日怎地有閒,到莊子裡來探望小弟?眼瞅著就過年了,小弟已經叮囑了莊子裡的僕役收拾停當,這幾日就會府中過年。不過大兄來得倒是趕巧,上午的時候江南送來了幾盒極品的陽羨紅茶,大兄走的時候帶一些回去飲用,父親那邊我自會安排人送去,不勞大兄費心。”
一聽說就極品的陽羨紅茶,房遺直面上就是一喜。
這可是市面上與黃金等價的好東西,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等閒人家就算出得起這價錢,你也買不到!
不過隨即房遺直就想起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茶葉的,差點被這小子糊弄過去!
老二越長越大,怎地這心眼兒也越來越多?
房遺直哼了一聲,不滿的瞪了兄弟一眼,拖著聲調說道:“為兄今日前來,實是想要勸你一勸,莫要再胡作非為,即敗壞了我房家門風,也壞了你自己的前途!”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話說的有些重,不過房俊才不會放在心上。
房遺直一心只讀聖賢書,懂個錘子的前途?搞不好就是讓誰給攛掇來的……
心中雖然如此想,話頭自然不能這麼說,到底是一母同胞,該給的面子一定要給。
房俊故作愕然道:“小弟沒幹什麼啊,到底是何事做錯,還請兄長直言。”
房遺直頓時心中大爽……
這兩年房遺直心中極其鬱悶。
以往木訥棒槌的二弟忽然就出息了,又能寫得一手好字又能作的一手好詩,不僅娶了陛下的閨女當上了駙馬,官職爵位更是吃了藥一般撲稜稜的往上竄!
之前大家談及房家公子,都是交口讚譽房大郎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現在提到房家,口口聲聲都是房俊如何如何。房遺直也是個凡人,儘管心中欣喜兄弟有出息有難耐,可是那種酸酸的失落還是難免。
最氣人的是不但父親器重老二、母親偏向老二,就連自己的妻子也時常維護老二,搞得自己跟個鄰居家的孩子似的……
換了誰都得鬱悶!
現在房俊如此恭順的在自己面前請求自己的“教誨”,房遺直覺得自己得到了肯定。任你房俊牛上天,說到底不還是老二,不還是我房遺直的兄弟,不還是得聽我的?
長兄如父!
壓抑著心中舒爽,房遺直板著臉說道:“你現如今已然是從二品的高官,為人行事就要端方正直,不可授人以柄。那竇德威雖然曾得罪於你,可你不也將人家好生懲戒了一番?得饒人處且饒人,怎能指使旁人在大街之上肆意行兇,大庭廣眾之下毆打與他,還口口聲聲見一次打一次?此舉委實狂悖,極為不妥!”
房俊苦笑道:“好教兄長知道,小弟確實不曾讓人去尋那竇德威的晦氣,到底發生何事?”
房遺直見他不承認,以為是狡辯推卸,怒道:“大丈夫敢作敢當,李思文當街將竇德威打得面目全非,難道不是出自你的指使?你不承認也沒用,誰人不知那李思文唯你之命是從?”
房俊扶額嘆氣,果然……
武媚娘那個妮子,當真是睚眥必報!
竇家在房俊面前表示恭順,房俊自然無法出手懲治竇德威,可武媚娘咽不下這口氣,直接讓李玉瓏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