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下降,裝在壺側的鐵撥牙就向下擊開關舌。關舌拉動聯在其上的天條,天條再拉下天衡的天權端;天衡天關端隨之抬起,帶動天關,開啟左天鎖;左天鎖開啟,則樞輪被允許在受水壺中水的重力作用下轉過一輻……週而復始,一擒、一縱,一收、一放,故而微臣為其命名為擒縱機。”
素來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此刻如觀天書,一臉矇蔽……
不過隨著水流驅動,整座擒縱機緩緩運作,最後作用在刻度之上,每隔一刻擊鼓,每隔一時辰撞鐘,漸漸有所領悟。
房俊更是在一旁驚為天人……
娘咧!
這特麼不就是撞鐘麼?
真是天才啊!這等原理好像是直到僧一行建造出水運渾天儀的時候才發明出來,是李淳風更厲害,還是這等原理實則早已問世,只是一直未能應用?
房俊沒有答案,不過他看著這個原始的撞鐘,忽然腦中閃現過一些記憶……
“這臺機器極其精妙,原理更是洞悉天機,只不過齒輪長久使用之後難免磨損,則導致刻度的前進緩緩滯後,這看似很微小的誤差,但是對於測量時間來說,則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這話說出來,等於是否定了李淳風的一切功績,有些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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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房俊覺得對待科學,就要秉持嚴謹的風氣,不能因為人情等等因素有所謙讓。
李淳風雖然身在官場,但本質卻好似一個更接近科學家的道家子弟,並未因為房俊的出言無狀而惱怒,只是苦笑道:“貧道自然知曉這個道理,但也只能用更堅固的精鋼去製造齒輪,儘量減小誤差。”
李二陛下蹙起眉,揹著手,瞪著房俊,不悅道:“這等機器已然可稱其為巧奪天工,太史令功不可沒,豈容你在此挑三揀四予以否定?真有能耐你就造一個更好的,否則就老老實實閉嘴,待在一邊。”
他早就被這座精密的機器所征服,哪怕心中對房俊很是寵信,卻也見不得他在這邊雞蛋裡挑骨頭。
房俊無語,您這話怎麼說的?
典型的“你行你上,不行別嗶嗶”!
發現問題就要提出來,人後集中力量解決問題,這才是謹慎的科學觀,而不是明知缺陷而搪塞敷衍。
李淳風則眼睛一亮,拉住房俊的手,欣喜道:“難道二郎有更好的辦法?休要在意貧道之顏面,只要二郎有更好的辦法,即便是親手砸了這擒縱機又有何妨?”
一干太史局的官吏都在一旁虎視眈眈,沒有人對房俊的挑毛病感到憤怒,因為他們都知道之所以能夠有這個擒縱機的出現,還是依靠著人家的算學理論,否則即便造出來,誤差也會使得它的存在毫無價值。
況且天下誰人不知,房俊最是精擅於這等奇技淫巧的東西……
房俊瞄了一眼李二陛下,既然您說我“你行你上,不行別嗶嗶”,那咱還真就得給您展示一下什麼叫做超越時空的科技!
他擼了擼袖子,指著那擒縱機說道:“這機器構造之精密,已然堪稱前無古人,只是齒輪的運轉會導致誤差漸漸增大,乃是不爭之事實。所以,可以沿用這個原理,但是將齒輪換做一個鐘擺。”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李淳風一頭霧水:“鐘擺為何物?”
房俊:“……”
是啊,天底下一座鐘都沒有,又有誰能知道什麼是鐘擺呢?
既然連鐘擺是何物都不知道,又有誰能知道什麼叫做“等時性”呢?
哎,科學剽竊的道路,任重而道遠吶……
他看了看四周,取過四個釘子,又拿來兩根線,將線截成一般長短,然後分別在兩頭綁上釘子,將一頭的釘子釘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