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願意見到的,但是現在他不能簡單粗暴的予以修理,且先將晉王穩住,待到爭儲成功,異日成就大業,皆是朝政軍政皆在自己把持之下,又豈能容得這個黃口孺子顧全他所謂的兄弟情義?
無論是太子,亦或是魏王、吳王,只要能夠威脅到皇位,能夠威脅到關隴貴族的利益,下場只有一個。
長孫無忌沉吟半晌,方才慨然說道:“殿下宅心仁厚,實在是世所罕見。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每一次立儲、廢儲、皇位更迭,無不是伴隨著暗流洶湧、血雨腥風,一人之功業,哪個不是踏著屍山血海臻達巔峰?能夠輔佐殿下這等仁主,實在是老臣之幸運。老臣跟您保證,自今而後,絕不再用類似的隱私手段,咱們光明正大的爭儲,待到功成之日,亦會善待陛下的所有皇子,讓天下稱頌,讓青史垂名,更讓萬世流芳!”
“正該如此!”
李治見到長孫無忌一口答允下來,頓時心中一鬆,撫掌笑道:“儲位之爭,自當堂堂正正,本王有父皇之寵愛,又有舅父之支援,縱然眼下舉步維艱,可只要堅持下去,終有一日能夠得償所願。”
長孫無忌心底冷笑兩聲,面上卻慈眉善目:“謹遵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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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抵掌東宮六率,訊息一出,朝堂震動。
太子之所以是儲君,與其餘皇子之不同,最重要的便是體現在東宮自有一套“袖珍版”的仿朝堂制度的執行體制,以幫助太子處置政務,錘鍊太子的能力。
這其中自然便有代表了武裝力量的與朝廷十六衛相仿的十率府,而除去不掌府兵的四個率府之外,其餘“東宮六率”便是太子的武力班底,名義上當然是要聽命於太子,可實際上在皇帝尚未老朽衰弱,帝國權力更未逐漸進行交接之時,這部分武力是要掌握在皇帝手裡的。
皇帝乃一國之主,全天下軍隊最至高無上的統帥,豈能任由東宮掌握這一部分遊離於皇權之外的武力?
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
然而如今,就在儲位之爭沸沸揚揚尚不知所屬的時候,皇帝卻將東宮六率的指揮權盡數交還於太子,這其中所蘊含的意義令人難免震驚費解。
冊封太子的是你,挑動爭儲的還是你,將東宮六率歸於太子,幾乎認同了太子儲君之位的還是你……
滿朝文武此刻都有些懵然不知所措,很想要跑到李二陛下喝問一聲:陛下,您到底想要鬧哪樣?
……
與朝野上下沸沸揚揚不同,近半年來,荊王府安安靜靜,始終遊離於各種漩渦之外,往昔好出風頭的荊王殿下,最近也很是低調。
花廳之內,地上燒著滾熱的地龍,即便外頭大雪飄飛寒風刺骨,李元景卻只是隨意的披著一件袍子,敞著懷,臉上露出劇烈運動之後的潮紅,大口大口的喝著溫茶水。
空氣中瀰漫這一種溼潤和荒淫的氣息。
旁邊,一襲月白色宮裝長裙的董明月正臉泛潮紅,繫好腰間的絲絛,整理著褶皺不堪的衣裳,一雙盈滿水氣的眸子不滿的瞪了李元景一眼,微嗔著撒嬌道:“殿下真是荒唐,若是被人瞧見,奴家還要不要活了?”
“哈,本王與自己的女人敦倫大禮,此乃天地至理,為繁衍生息而作努力,那個嫌命長的敢胡亂聒噪?”
李元景大笑一聲,伸手拉著一隻雪白的纖手,將整個柔若無骨的嬌軀拉在懷中,緊緊擁著。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窗外大雪紛飛。
肆意享受了一番雲雨之後的悠然愜意,李元景摩挲著董明月圓潤的肩頭,眼睛盯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有些恍神,良久,才蹙眉道:“你說,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