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之輩,斷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自家幾百上千年的傳承付予這等危險之下。故而,他們或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與朝廷陽奉陰違,但若是更進一步,卻是絕無可能。”
但凡想要扯旗造反,要麼邊疆有強敵入寇,要麼國內有天災盛行,動搖了王朝統治的核心,方才有那麼一絲勝算。
可如今大唐四周無強敵,國內更是風調雨順國力日盛,誰敢在這個時候造反那可當真是活膩歪了,隨隨便便幾十萬大軍頃刻之間就能夠鞭指江南,誰人能擋鋒銳?
更何況百姓安居樂業,商賈日進斗金,誰吃飽了撐的跟著你幹這等掉腦袋的買賣……
李二陛下最怕便是自己御駕親征的時候,一旦戰事稍有不順,江南那幫人便想要伺機而動,動搖國本。
他坐鎮長安,畢竟距離江南萬里之遙,奏疏之上所呈現的江南未必就是眼下的真實模樣,而房俊對於江南素來熟悉,如今更是剛剛從江南迴來,與江南士族很是針尖對麥芒的都了一場,必然知根知底。
既然房俊這樣說了,李二陛下便長長的吁了口氣。
只要能夠讓他放開手腳開始東征,便有十足的信心覆亡高句麗,屆時大唐周邊之強敵只剩下一個吐蕃,萬里邊疆徹底平靜安寧,沒有了大規模的戰爭牽扯,國力必將在頓時間內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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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未有之輝煌盛世,用不了三五年就將徹底到來。
到那個時候,他“千古一帝”的宏圖霸業就算是徹底完成,超越秦皇漢武指日可待!
李二陛下壓抑這心底湧動著的興奮,一口將杯中茶水飲盡,笑問房俊道:“之前種種,的確是有些虧待了你,不過你能夠顧全大局忍辱負重,朕心甚慰。怎麼樣,東征之時給你安排一個什麼位置?”
這話幾乎等同於將唾手可得的功勳送給房俊。
在李二陛下看來,東征固然不太可能一帆風順,但取得最終之勝利幾乎板上釘釘,凡是參與其中的將領皆可得到一份顯赫的功勳,在未來很長一段不可能大戰的時間內,這便是最後的軍功。
房俊心底感動之餘,卻搖了搖頭,道:“微臣未幾弱冠之年,便幸得陛下之厚愛,官高爵顯大權在握,已然是心存驚懼、不勝惶恐,唯恐有負陛下之厚愛。如今微臣已經不需要那些功勳去封妻廕子,東征便不參加了吧,屆時陛下東征,太子監國,微臣願意率領麾下兵卒鎮守長安、衛戍關中,給陛下守好這大唐江山之根基,讓陛下後顧無憂,全力去攻略遼東,締造千古一帝之宏圖偉業!”
李二陛下便大感欣慰。
事實上,誰都知道即將開始的東征有可能是近年之內最後一場大戰,再想要碰上這等攫取功勳的好機會,怕是就得等到不知多少年後才能開始與吐蕃之戰。這樣的機會,朝野上下無數的人紅著眼珠子盼著等著。
可東征雖然規模浩大,但攻略程序去幾乎已經擬定,參戰之各部軍隊各有任務,不可輕易更改,除去這些個幾乎已經板上釘釘的將領之外,其餘人想要參與其中簡直難如登天。
總不能只為了給大傢伙平攤功勳,就讓大唐所有的軍隊輪番上陣,故意將一場國戰打得支離破碎吧?
哪怕大唐的軍隊再是強悍,勝算再大,也不可能這麼玩兒。
唯有水師是個例外,身為皇家水師的創始人,只要房俊表示想要上陣,並且李二陛下同意,那麼他就可以水師統帥的名義參戰,若他不願意參戰,那麼統御水師出征的便是都督蘇定方……
所以在只要房俊表示願意再撈一份戰功,沒人能夠挑出毛病。
可即便是挑不出毛病,卻不代表心裡服氣,只要房俊上陣,就明顯可以看出李二陛下區別對待。
所以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