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自斷手足的傻事?”
縱然是一國之尊,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人,面臨這樣的生死關頭,所有的威儀矜持統統粉碎,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不得不低聲哀求……
蘇我入鹿卻不屑的冷哼一聲,忿然道:“你還懂得恩情?一個冷血無情的表子,休要多說,否則我斬下你的腦袋!”
至於皇極天皇說她自己全不知情,蘇我入鹿自然不信。
瞧瞧眼前這些不斷湧入大殿的禁衛,俱是皇族最忠心最精銳的兵卒,若是沒有皇極天皇的首肯或者默許,誰能調動得了?
想到這裡,蘇我入鹿又死死的瞪著蘇我石川麻呂,罵道:“你乃是蘇我氏子弟,居然輔助外人謀害於我,是打算將蘇我氏的家業斷送掉嗎?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蘇我石川麻呂靜靜站在一旁,既不生氣,更不發怒,淡然自若,好像完全沒聽到……
大極殿上的文武大臣已經跑得七七八八,無論是心向皇族者,亦或是親近蘇我氏的,事先都未得到通知今日有這等事發生,故而誰也不願冒險留下。看似皇族佔了上風,可是蘇我家的底蘊誰不知曉?不說別的,單單甘樫丘山城之內的部民死士以及飛鳥寺中的僧兵,加起來便有數千人,這些都是忠於蘇我氏的部隊,一旦強攻皇城,就算沒了蘇我入鹿依舊極有可能一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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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蘇我氏還有比蘇我入鹿更厲害的蘇我蝦夷呢!
那位雖然已經隱居在飛鳥寺參禪禮佛,可是一旦家族遭遇鉅變,必然重新復出,屆時振臂一呼,怕是半個倭國都會群起響應……
殿外隱隱有廝殺聲傳來。
中臣鐮足皺皺眉,上前兩步,看著御階之上挾持了皇極天皇的蘇我入鹿,朗聲道:“臣下知道內大臣意欲拖延時間,希望蘇我家的兵卒能夠衝入皇宮營救與你,可是臣下不得不規勸兩句,這皇宮已然設有重兵把守,就算蘇我家的戰兵傾巢而出,亦不可能衝得進來。如此延誤時間,實在是毫無用處,聽吾一言,放了陛下,束手就擒,吾可以代替葛城皇子饒恕你的性命,事後只需卸去內大臣之職務,解散家中部民死士,便可饒你不死,許你做一個富家翁,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他不得不穩住蘇我入鹿,實在是這人挾持了皇極天皇,萬一傷了皇極天皇性命,恐怕葛城皇子也逃不過一個“弒母篡位”的惡名。這又與大唐皇帝的遭遇不同,大唐皇帝謀逆之前是因為屢遭打壓,天下人盡皆看在眼裡,在玄武門下不是你死就是我王的時刻,選擇奮起反擊,情有可原。
可是皇極天皇對待葛城皇子卻一直寵愛有加,雖然當年自己當了天皇,但更多的亦是礙於大局,為了穩固朝政設想。
現在若是“弒母篡位”,名聲那就完全臭掉了,有心人再稍稍挑唆蠱惑幾句,恐怕就算葛城皇子能夠登上天皇之位,亦要面對天下人的責難攻殲,甚至是多家封國群起而攻之……
分明是十拿九穩的一場政變,怎地就忽然變得這般被動了呢?
都怪那不知是誰喊得那一聲“葛城皇子弒君謀反”……
中臣鐮足甚是懊惱。
蘇我入鹿焉能被他鬼話說服?
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你這亂臣賊子,若非有你等蠱惑挑唆,葛城皇子焉能謀害於我,如今又身受重創?廢話休說,我今日即便死於此處,也要拉上爾等陪葬,等著吾家戰兵衝進皇宮,將爾等盡皆誅殺吧!”
中臣鐮足微微搖頭,斷然道:“別做白日夢了,皇宮固若金湯,誰也別想衝進來。聽吾一言,速速放了陛下,吾等保你不死,否則若是陛下有任何損傷,不僅你父子要被千刀萬剮,九族亦要被你所累,你於心何忍……”
話音未落,忽然外面傳來“轟”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