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城,強攻不易,大可使用火炮將燃燒彈打進城內,屆時只怕不費一兵一卒,整座城都會燒成白地,待到敵軍盡沒,大軍出動,佔領城池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身為統帥,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如何提升戰力,儘量在取得勝果之同時減少兵卒的傷亡、物資的損耗。
房俊卻並不表示樂觀:“也不盡然,這燃燒彈固然威力無窮,但弊端也不少。怕水怕潮自不必說,便是運輸也很難。鐵製的彈殼包裹著火藥與火油浸泡的雜物,效能很不穩定,極易因為碰撞而發生爆炸,咱們艦隊在海上使用還好一些,若是陸上運輸,在車輛的顛簸下很容易將自己炸上天……而且一旦火油浸溼了火藥,致使火藥不會發生爆炸,那也就是一個冒煙兒的鐵彈子,威力大減。”
說來說去,還是火藥的效能不達標。
可是提升火藥的效能對於他這個化學二把刀來說,實在是難如登天,只能憑藉工匠們以後刻苦攻關,慢慢改進。
但是在化學知識匱乏的唐朝,想要改進火藥的效能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熱武器從發明到使用,再到大放異彩將冷兵器完全淘汰,這是一段漫長而艱辛的路途,絕非一蹴而就。
不過只要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終究會到達成功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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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說著話,已經寫好了給皇帝的奏摺,放入信封之中用火蠟封口,然後趁著火辣未曾凝固,用自己的印章在上面戳了一下,這樣火蠟固定之後就會形成自己的印戳,旁人若是想要偷看,勢必要損壞印戳的完整,必會留下痕跡。
連帶著已經封好的另一封書信,一起交給王玄策,叮囑道:“一封交給裴行儉,命其按照信內所言處置這批繳獲的走私貨物,令一封則派遣心腹透過驛站火速送抵長安,送入宮中請陛下御覽。”
王玄策起身接過書信,應道:“侯爺放心,卑職定然小心謹慎。”
海盜已然被剿滅,明日一早大軍會啟程北上,王玄策押赴繳獲之商船返回華亭鎮,房俊則率領水師繼續北上,與先前滯留在高句麗海域的另一部分戰艦匯合,然後……
“也不知蝦夷人是否傳來訊息?”
房俊起身望著牆壁上懸掛的巨幅海圖,眉頭緊鎖。
蘇定方與劉仁願紛紛起身,站到房俊兩側,蘇定方看著海圖上被房俊用紅筆圈出的那一個小島,不解道:“不過是彈丸一般的小島,直接前去佔領便是,何必還要透過蝦夷人之手,如此大費周章?”
房俊搖搖頭,笑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咱們終究是天朝上國,與那些不知禮儀之蠻夷不同,凡事都得講究個明正言順,如此方能不墜吾泱泱中華之威名,任何事情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但最好還是能尋找一個完美的藉口,免得落人口實。”
豈是全世界都知道“名正言順”的道理,歷史上各個國家發生的諸多大事,無論多麼邪惡、多麼無理、多麼猖狂,其實都會在事先為自己的野蠻行徑尋找一個完美的藉口來掩飾。
比如“馬神甫事件”,比如“盧溝橋事變”,比如羅馬的教皇所謂的“解放聖地”,又比如“莫須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總之所有的邪惡戰爭在爆發之前,都會為自己找一個看上去充滿爭議的藉口,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而蝦夷人,是房俊早已埋下的一顆對付倭國的釘子,是房俊的一把刀。
蘇定方懂得房俊所言之道理,只是他一貫不曾將倭國放在眼中,認為對付這等蕞爾小國,全憑實力碾壓便是,何須費勁巴拉去尋找什麼藉口?以往只是中原王朝從不曾在乎過倭國那麼一點貧瘠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