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游擊戰”,房俊自然深有體會。
想當年小米加步槍的游擊隊,配合“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游擊戰術,硬生生將數百萬正規軍拖垮,難不成今日要在大唐軍隊身上重演?
說重演也不合適,畢竟按照時間維度來說,那一場游擊戰害得千年以後……
房俊大為頭痛。
只要薛延陀鐵了心的退回大山,時不時的出山騷擾一番,就足以使得唐軍捉襟見肘、不堪其擾。
就算穿越時空將飛機大炮弄來也不行!
房俊當即起身,道:“還請將軍見諒,某這就前去龍城前線,與麾下諸將商議一番,確定對敵之策,以應萬全。”
契苾何力亦道:“正該如此,拔灼其人看似魯莽囂張,但軍事才華不可忽視,其本身亦在薛延陀內威望甚重,萬萬不可小覷。某亦當啟程返回長安,向陛下請罪,此番二郎救護之恩情,定牢記在心,容後圖報!”
雖然他身陷囹圄,卻並無喪命之憂,但畢竟身為階下之囚,正是房俊大破薛延陀牙帳,才導致他得救,這份人情必須記下。
房俊道:“山高水長,長安再會!”
*****
薛仁貴與薛萬徹已然率軍先行出發,在清剿附近散居的部族之後,直抵龍城,誓要將薛延陀殘餘的力量一舉擊潰,定鼎大局,覆亡薛延陀。
房俊召集親兵,彙集了兩千餘人,就待兼程趕往龍城,與薛仁貴、薛萬徹商議,如何一戰擊潰拔灼,不使其有機會遁入大山,遺患無窮。
就在此時,忽然有斥候來報:“北方是萬餘人前來,聲稱乃是黠戛斯的朝貢團,慾望長安朝貢,聽聞大唐軍隊興兵伐北,故而請求一見唐軍統帥。”
“黠戛斯?”
房俊一頭霧水。
這個名字比較生疏,大抵是回紇覆亡之後北方草原上新興的霸主,不過後來漸漸消散在歷史長河之中,並未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故而普通人對其知之甚少。
房俊也不清楚這個黠戛斯到底是個什麼路數,想了想,便道:“某這就去會一會!”
既然自稱朝貢團,慾望長安朝貢,那麼想來對於大唐是保持和平態度,並不會對於眼下攻略漠北的大局產生什麼不可估測的禍患。
當即走出營帳,向北策馬而行數里,便見到安侯水畔一支軍隊氣勢鼎盛,人數達萬餘人,車馬轔轔。
房俊策騎上前,大聲道:“吾乃唐軍統帥,爾等誰人是首領,出來說話!”
對方當即人頭攢動,一騎自人群中脫穎而出,向著房俊奔來,倒得近前,在馬上大喊道:“吾乃黠戛斯酋長失缽屈阿棧,率領族人前往長安朝貢,不知閣下名諱,如何稱呼?”
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漢語,雖然口音怪異稍微吐字不清,但聽起來毫無問題。
房俊道:“吾乃大唐華亭侯、兵部左侍郎、右屯衛大將軍房俊!”
對方連稱有禮,先行下馬,向房俊走來。
房俊確定對方並無惡意,也躍下馬背,上前迎了兩步。
這個叫做失缽屈阿棧的傢伙正值壯年,黑髮虯髯,相貌與漢人幾無差異,但是房俊看向他身後馬隊之中,卻多有赤發綠瞳白臉之人,相貌迥異,更似後世的那些個俄羅斯或者中亞人種。
一個種族之內外形差異如此之大,的確罕見。
“未知閣下不遠萬里前往長安朝貢,所為何事?”
房俊禮貌的詢問。
別說什麼沐浴天朝威儀的屁話,黠戛斯在葉尼塞河上游,貝加爾湖以北,距離大唐十萬八千里呢,犯得著萬里迢迢的去拍大唐的馬屁?
必有其他緣由。
失缽屈阿棧哈哈大笑道:“化外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