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煙波浩渺的水面泛起波浪,洗去了暑氣,滿是清涼的吹拂到書院之中。
坐在涼風習習的亭子裡,沏上一壺龍井,捧著書卷細細品讀,日子簡直不要太逍遙……
不過正所謂“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也”,他這邊倒是逍遙自在,許敬宗心裡難免不平衡。
書院草創,至今尚未開課,一應雜務堆積如山,縱然是許敬宗這等能力卓越之輩,亦是忙得混頭脹腦腳打後腦勺,結果剛剛處理完成一樁事務,一出門便見到房俊優哉遊哉的捧著書卷在涼亭裡打盹兒,心氣兒頓時就不順了。
憑什麼呀!
你是司業,書院之中除去掛著一個“大祭酒”頭銜的李二陛下之外,數你最大,結果你當起了甩手掌櫃,把所有籌備事務都丟給我,這有點過分了吧?
雖然知道房俊不好惹,棒槌脾氣指不定何時發作,可心裡的怨念終於壓制不住,抬腳走進了亭子。
亭子緊鄰著一條潺潺的小溪,水流清澈,溪畔花樹夾雜青草茵茵,距離書院的辦公場所不遠,平素那幾位“博士”就喜歡到此處取了溪水煮茶閒坐。
房俊正捧著一本書,眼睛閉著,腦袋一晃一晃的打盹兒,聞聽到身邊腳步聲向,迷糊間抬起頭來,見到是許敬宗,渾然沒在意對方陰沉不忿的臉色,打了個哈欠隨意道:“原來是許院丞,書院之中無事可忙麼?倒是有閒心到這裡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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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宗差點氣得鼻子冒煙兒,我特麼過來坐坐,你就問書院之中是不是沒事可做了,可是你一天到晚的遊手好閒,怎地就不管書院之中的事情是否都做完了?
豈有此理啊!
不過面對房俊這個棒槌,他著實從心眼兒打怵,也不敢當面質疑,只能悶悶說道:“二郎倒是好興致,山風徐徐溪水潺潺,品茶讀書心境悠然,真是羨慕啊!可惜老夫一聲勞碌命,哪裡及得上二郎逍遙自在?”
房俊正迷迷糊糊,絲毫沒有意會到許敬宗話語裡滿滿的酸氣,下意識道:“勞碌命啊,過得充實……那邊尚有新茶,許院丞自去燒水沏茶,喝完了再去幹活。某實在是困頓不堪,打不起精神,這等天氣就得好生睡一個午覺才行啊……”
許敬宗鬱悶得不行,這是真傻還是裝傻呢?
沒奈何,只得拎著茶壺去溪邊取了水,回來放到爐子上燒開,自顧自的沏了一壺茶,喝了一盞,慢慢品味著唇齒之間的回甘,感受著涼風拂體水聲淙淙,身邊花樹隨風扶搖,遠眺昆明池煙波浩渺,頓感胸臆暢然。
人生至此,似乎遠離塵囂,就連精神都得到了一種昇華。
回頭看看靠在亭子柱腳上閉眼睡覺的房俊,許敬宗愈發覺得心裡不平衡,憑什麼老子累死累活,你就在這裡睡大覺?
不過也只能抱怨幾句,直指其非是不敢的,但心裡的怨氣終究南平,便伸手將那個裝滿了極品龍井的玉質茶葉罐放入懷中……
想了想,又掏了出來,從一旁拿過房俊的一本書,輕輕撕下來兩頁,將茶葉罐中的茶葉倒空,小心翼翼的用書紙包好,揣進懷裡。
拈了幾塊碟子裡的糕點,喝了一壺茶,似乎心境也平復了不少,然後將裝著糕點的碟子故意打翻,任由糕點跌落在地上,這才起身,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腳步輕快的出了亭子,回去繼續忙碌書院的事務。
……
房俊一覺睡了小半個時辰,睜開眼瞧見亭子裡唯有自己,想來許敬宗已經走了,便揉著眼睛爬起來,覺得有點口渴,晃了晃茶壺發現已經空了,便拎著茶壺跨國亭子一側的欄杆,站在溪邊石頭上灌了一壺水,回到亭子燒水。
等待水開的時候覺得有些餓,去找自己帶來的糕點,那是晉陽公主上午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