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無愧於心,何須汝等奸賊陟罰臧否?”
房俊抬頭看去,正是褚遂良……
他面色頗有些不自然。
因為他想到一樁軼事,說是許敬宗的長子許昂私通他納娶的續絃,後來事發,被許敬宗上書皇帝發配到嶺南……這在當時並沒有旁人知曉,但是後來不知怎麼就流傳出去,使得許敬宗顏面掃地。
……
這個時候想必家中醜聞尚未傳開,世人只知許敬宗因不孝之罪將長子流放嶺南,卻未知其中詳情,而許敬宗自己也對此事難以啟齒,故而被世人誤解,以為其冷酷無情。
結果褚遂良一進來,就在許敬宗的瘡疤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這種事萬萬不能開玩笑,那可是要出人命啊!
房俊趕緊攔住暴怒的許敬宗,對褚遂良道:“褚司業此言差矣,清官難斷家務事,君子豈能因片面之詞便予人臧否?”
褚遂良也不生氣,實在是早就氣足了,這兩人現在穿一條褲子,幫襯著許敬宗數落自己很正常。
他進到值房內,徑自坐到椅子上,斜睨著許敬宗說道:“青史之上,忠奸自辯,是流芳百世亦或遺臭萬年,自有公論。”
許敬宗冷笑:“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薄情寡義之徒,若非當初魏玄成大度,汝早已淪為天下笑柄,為君子卻不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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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的就是當初褚遂良將魏徵書稿秘密獻於李二陛下之事了,事後雖然魏徵表示了諒解,但是褚遂良的名聲卻因此一落千丈。
出賣朋友以為進身之階,這樣的人誰能不防備著?
褚遂良面色鐵青,卻是無言反駁。
房俊揉著額頭無奈,這兩人上輩子估計有仇,都使著勁兒的往對方軟肋上捅刀子,一下比一下狠……
自己雖然不待見褚遂良,可也不希望這兩人見了面就掐,否則往後哪有安靜日子?
便警告道:“二位皆乃朝中柱石,青史之上也必定皆有一席之地,豈能不顧及身後名?私人恩怨還請放在一旁,將陛下交待的事情辦得妥妥帖帖,那才是最重要的。往後誰若是見了面便冷嘲熱諷、指桑罵槐,鬧得整個書院雞飛狗跳,休怪本官對他不客氣!”
事實上,這兩人的確名垂青史,褚遂良以書法成就流芳百世,而老許更是堪稱“一代傳奇”。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新唐書》之前的正史,像什麼《漢書》、《三國志》、《晉書》……哪怕是同樣寫唐朝的《舊唐書》,都是沒有《奸臣傳》的,正史中出現《奸臣傳》,正是從北宋歐陽修、宋祁編撰的《新唐書》開始。
而許敬宗,“光榮”地成為正史《奸臣傳》中的第一位奸臣……
一般人可絕對達不到這種地位,雖然是反面的。
以往房俊對此深信不疑,不僅僅是歷史給予許敬宗的定義,來到大唐之後他與許敬宗數番接觸,亦發現此人老奸巨猾、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簡直擁有一切作為奸臣的必備素質。
但是慢慢的,房俊發現似乎也並非是那麼回事兒……
許敬宗的罪過都有哪些呢?
咸亨三年,許敬宗去世,對於一位生前當過宰相、正二品的特進,死後又陪葬太宗昭陵的高階別官員,朝廷必須給予一個“諡號”,對其一生所為蓋棺定論。
太常博士袁思古說:“敬宗位以才升,歷居清級,然棄長子於荒徼,嫁少女於夷落。聞《詩》學《禮》,事絕於趨庭;納采問名,唯聞於黷貨。百圭斯玷,有累清塵,易名之典,須憑實行。按諡法‘名與實爽曰謬’,請諡為‘謬’。”
“名與實爽”的意思就是名氣與實際人品相違背。
而袁思古給出的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