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在於房俊此子並非單純的好色,人家喜歡的是公主、是妻姐、是小姨子,自己去哪給他弄回來一個?
暫且壓下心中煩躁,他又問道:“對於朝廷丈量土地之事,宋國公有何看法?”
蕭瑀緊蹙眉頭:“此事恐怕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陛下定有謀算。”
崔信頷首認同,道:“說不好又是房俊那廝出的壞主意……”
雖然不知其最終的謀劃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必然是針對世家門閥而來。
這種明知有人給你使壞,你卻偏偏不知如何應對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
蕭瑀有心不管崔信之事,但無論如何現在江南、山東兩地門閥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實力大損的情況之下唯有抱團才能抵抗朝廷無盡無休的惡意。
遂嘆氣道:“好歹蕭家與房俊也算是姻親,晚上吾陪你一道去一趟梁國公府吧,試探一下房俊的口風。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想想如何才能將其說服才是。”
崔信心事重重的頷首。
蕭瑀又道:“現如今崔敦禮已經是兵部尚書,更是陛下心腹之臣,固然比不得房俊,卻也算是朝堂新貴,如若有他在一旁推波助瀾,山東子弟返回山東之事,也多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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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崔敦禮,崔信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時至今日,山東世家在追逐朝堂權力的過程之中大敗虧輸,不僅無法將張行成推到更高的位置,反而使其遭受牽連,逐漸被邊緣化,此番朝堂官員調整更是被勒令致仕……
崔敦禮乃是山東世家唯一可以問鼎六部尚書的一位,本應該是山東世家在朝堂之中的強援,卻又因為其兄長莫名其妙之死,使其與山東世家反目成仇。
此等情形之下,哪裡還能指望崔敦禮出力?
蕭瑀提醒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舊怨,吾並不知,但無論如何崔敦禮都是山東子弟出身,不管走到哪一步,都無法洗脫山東子弟血脈,若他坐視數萬山東子弟朝不保夕、生死難料,世人對他會是何等風評?只要抓住這一點,讓崔敦禮出力並不難。他是兵部尚書,俘虜如何處置是有話語權的,最起碼也可以直接向陛下上書諫言,分量很重。”
就算崔敦禮與山東世家所有的家主都有仇,可總不能漠視那些山東子弟的生死吧?你既然是清河崔氏出身,那麼便是血脈相連,一個連血脈親情都不在乎的人,又豈能對君王盡忠、對父母盡孝、對朋友盡義?
簡而言之,就是道德綁架……
……
故而當崔信登門的時候,崔敦禮雖然恨不能將其拒之門外,卻也不得不見。
正堂之內,崔敦禮耷拉著眼皮喝茶,對於崔信這位山東世家領袖並無太多尊重,放下茶杯,淡然道:“這件事非是吾不願為之,實在是愛莫能助,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崔信對於崔敦禮的態度也不著惱,嘆氣道:“這件事並不是你不想管就可以不管的,萬一陛下將這數萬山東子弟流徙邊疆,你也難辭其咎,畢竟你是清河崔氏子弟,是山東世家一份子,拯救山東子弟責無旁貸。”
“砰!”
崔敦禮狠狠一拍案几,怒目相視:“居然想要用此等卑劣之手段來威脅於我,山東世家千年詩書傳承,到了如今卻是這般寡廉鮮恥,皆拜汝等愚鈍老朽之所賜!現在認我是山東子弟了?謀害我的兄長想要嫁禍旁人的時候,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可以用山東子弟的性命去達成你們不可告人之目的,我卻連置身事外都不能?簡直豈有此理!”
被一個晚輩這般當面辱罵,崔信面紅耳赤,但現在有求於人,卻也只能忍受,耐心道:“事已至此,誰錯誰對又能如何?只要將這些山東子弟帶回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