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現在才知道傳聞非虛。
想他李道宗當年追隨在李二陛下身邊南征北戰,亦是以勇武見長,如今在房俊手底下卻只能勉力支撐……
只不過他雖然竭力擋住房俊回手這一槊,但胯下戰馬卻受不住,正在前衝的戰馬本身就有慣性,房俊這一槊力重千鈞,李道宗的格擋使得這股大力全部作用在戰馬身上,兩相疊加,戰馬受力不住,悲鳴一聲,向前踉蹌了幾步,側身向著測前方倒去。
李道宗大驚失色,房俊雖然與自己戰馬錯鐙,但緊隨其身後的具裝鐵騎卻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這個時候若是落馬被自己的戰馬壓住,必定被狂飆而來的具裝鐵騎踩成肉醬。
驚慌之中他急忙將兩腳從馬鐙之中掙脫出來,然後奮力摁住馬背向上躍起,戰馬先倒在地上,而後他才落在馬身上,雖然避免了被戰馬壓住的危險,但收勢不住,整個人滾地葫蘆一般在泥水橫流的地上向前翻滾,無數馬腿在眼前恍忽而過,只要有一隻馬蹄在他身上踩過,便是骨斷筋折內附碎裂……
他身後的親兵見到自家郡王一個照面便被房俊打落馬下,繼而被呼嘯而來的具裝鐵騎席捲蹄下,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不要命的往前衝,數百人護在一處猶如礁石一般硬生生將潮水一樣疾馳的具裝鐵騎撞得向外避讓,這才將渾身泥水的李道宗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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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調轉馬頭想要將李道宗生擒,忽然後陣一片大亂,有校尉來報說是尉遲恭已經銜尾而來,只得扭頭看了看不遠處風雨黑暗之中的昭德殿,心底嘆息一聲,大手一揮,引領全軍向東疾馳。
麾下鐵騎的體力幾乎耗盡,若是尉遲恭不來,或許還能在鑿穿李道宗陣地之後突襲昭德殿,看看能否將李治生擒活捉,但現在一旦突襲昭德殿,勢必讓尉遲恭追上,到時候堵在死角再不能攻陷昭德殿,進退無路,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
尉遲恭遠遠見到房俊鑿穿李道宗陣地之後沒有繼續突襲昭德殿,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若房俊突襲昭德殿,極有可能遭遇昭德殿內晉王親衛的頑強狙擊,只要堅持到自己率軍趕到,耗盡體力的具裝鐵騎插翅難飛,當然也有可能被房俊一鼓而下、順勢攻陷,到時候晉王落入房俊之手,這場兵變也就到此為止,滿盤皆輸……
不過即便房俊率軍脫離戰場向東移動,尉遲恭也不敢大意,派主力部隊銜尾而去,務必確保其不會由東宮宮牆向南斜插跑到昭德殿左側。
說到底,晉王不肯待在承天門卻偏偏要跑到昭德殿坐鎮,實在是一招臭棋,不僅對武德殿的戰事全無作用,反而成為敵人屢次試圖突襲的弱點,導致整個武德殿戰事極為被動。
命令部隊嚴密監視具裝鐵騎的動向,尉遲恭這才策騎來到李道宗面前,下馬上前兩步,看著一身泥水狼狽至極的李道宗,想說兩句慰問的話語,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一聲嘆息,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本以為是一次十拿九穩的兵變,即便不能突入長安城攻陷太極宮直接推著晉王上位,但牽一髮而動全身,足以使得整個關中的軍隊、門閥群起支援蜂擁而至,到時候大勢一成,推翻李承乾豈不是易如反掌?
孰料其中頗多曲折、事與願違,最終導致了眼下被動之局面,勝算連三成都沒有……
李道宗驚魂甫定,接著旁邊親兵用水囊倒出的清水將臉上的泥水洗清,看著尉遲恭欲言又止的模樣,苦笑一聲,低頭看了看兀自流血發麻的手掌,嘆氣道:“這房二的確勇力無雙,較之敬德你當年不遜分毫。”
這可不是李道宗為了抵消自己一個回合便被房俊打落馬下而挽尊,他往年曾與尉遲恭較量過,當下對比一下尉遲恭與房俊兩人的武力多得出的直觀感受。
甚至為了照顧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