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趕緊翻身下馬,將手中一個油紙重重包裹的物事雙手遞向尉遲恭:“陛下駕崩,太子鈞令吾等出城向十六衛大將軍送抵訃告,請鄂國公即刻入宮!”
先前還哭鬧著忠於陛下要等訃告的尉遲恭伸出雙手去接,但是剛剛將那油紙包裹接到,卻勐地想起什麼,面色一陣變幻。
他若是此刻進宮,麾下右侯衛便群龍無首,如何配合晉王行事?
更有甚者,太子鈞令十六衛大將軍一齊入宮,萬一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打著為陛下治喪的幌子將十六衛大將軍統統軟禁,這關中不是成了太子的天下?
更更甚至,若太子乾脆將不聽從他調遣的大將軍予以暗殺……
尉遲恭陡然發現自己接的簡直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很有可能一入城便再也出不來,但訃告送抵,他尉遲恭乃陛下忠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入宮給陛下哭靈治喪……這可如何是好?
牛進達看著尉遲恭愣在當地,心底一轉也琢磨出他為何這般猶豫為難,自是不給他退縮的機會:“鄂國公乃陛下肱骨、寵信之極,自當入宮為陛下哭靈……請鄂國公命麾下部隊返回駐地,末將親自護送您入宮。”
尉遲恭手捧著訃告,進退兩難。
難不成還能趁著率軍返回營地的時候來一個尿遁?
身為陛下忠臣,卻連陛下喪禮都不參加,那自己這名聲可就臭不可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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